昏欲睡,但趙鳶還是聽到了,“朝堂可不是戰場,完顏克的死那叫為父報仇,大快人心,要是皇后死了,那朕就是弒母的不孝罪人。”

“畢竟皇上和她,也不是單純的敵對關係。”趙鳶瞭然,奪嫡本就是一場博弈,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利益選擇相應的盟友。

“是啊,若不是莫家的勢力,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也不會是我。”許臨淵無奈地嘆了口氣,就算他是天下之主,也有自己的枷鎖。

趙鳶抓著他的手,與他五指相扣,“這次引狼入室,皇上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嗎?一旦撕破臉,可是覆水難收。”

許臨淵煩躁地抓著頭髮,“談不上十足,但也有八成,把你從西北調回,成功讓他們鬆懈下來,西北軍內部奸細已除,邊境不成問題,可是朝中的內奸,還需要一個引出他們尾巴的楔子。”

趙鳶挑挑眉,勾起嘴角道:“就由我來為皇上寫這篇楔子如何?”

許臨淵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愣愣道:“軍師請講。”

重華宮的房頂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芍藥不耐煩地翻過身,小聲地嘟囔幾句再次睡了過去,雁鳴見主殿的燈亮起,趕忙推門進去,趙鳶自己坐在床上,身上還披著一件明黃色的衣服,她朝雁鳴笑笑,又招了招手。

“這麼高興?”雁鳴眼裡也帶著笑。

趙鳶臉上的笑意更甚,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傻丫頭,好戲要開始了。”

雁鳴無奈道:“好好好,我知道皇上來你高興,再好的戲也得睡覺不是?”

“說不定,我們很快能回去了!”趙鳶聲音裡甚至帶著幾分雀躍,身體都在微微地發抖。

“什麼?!”雁鳴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回哪裡去?”

“當然是回西北,回雁城,回我們長大的地方。”趙鳶拉著她的手,讓她靠在床沿上。

雁鳴眼中的驚喜也就閃爍了一瞬,隨即就被滿滿地擔憂填滿。

“如今你是後宮中的妃子,又怎麼可能回得去呢?”

“成事在天,可謀事在人。”她的話裡藏著玄機,任憑雁鳴再怎麼追問,她也不肯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