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臨淵到重華宮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

李雲把熱好的菜端上桌,雁鳴在一旁伺候主子用膳。

“你們都下去吧。”許臨淵明顯不太高興,吃飯地動作都急躁了許多。

趙鳶安靜地咀嚼著食物,也不開口,只是看著他。

“你就不問問朕怎麼這個時間才來?”

“魚兒咬鉤了皇上有什麼不高興的?”趙鳶給他添了一筷子菜。

“朕以為他不找公主起碼也找一個郡主之類的閨秀,就連莫妃也是丞相府出來的姑娘,莫天賜那個老東西,說什麼西域新王認了個義女,身嬌體軟、歌喉一絕,你聽聽這是什麼說法!”

許臨淵氣的汗都冒了出來,洩憤一般地咬了口遞到嘴邊的魚肉,他滿足的舒了口氣,嚥下魚肉,又想起讓自己心梗的事,心裡煩得不行。

“這下真就是美嬌娘了。”趙鳶捂著嘴,眼裡全是笑意。

許臨淵嘟著嘴,不滿地白了一眼趙鳶,“他就是為了噁心朕!朕也想好了,那女人一進來,就給她封妃,讓她和莫妃鬥個你死我活!”

“也不知道這位美嬌娘是個什麼性格的人。”趙鳶沒有提起丞相對自己的評價,在她和許臨淵之間,這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此時的美嬌娘已經在進京的路上了,學了將近半個月的漢族禮儀,完顏靈慧可以說是十分讓人中意了,就連挑剔的完顏牧看了也連連稱讚,心道若不是要獻給別人,留在自己身邊也是極好的。

“靈慧,十日之後我們就進京了,見了大周的皇帝,你要好好表現,不能辜負了父親對你的栽培。”完顏牧拿出一副嚴父地模樣嘮叨著。

完顏靈慧低眉順眼地應了一聲,軟著聲承諾自己定不負所望。

西域使者的大隊浩浩蕩蕩地進了大周,引起了各城百姓地觀摩,對於這異國的人,大家都格外好奇。

酒樓的二層裡間,幾個人躲在簾後瞧著外頭的騷動,為首的人不懈地冷哼一聲。

“十爺,他把最好的隱衛都帶上了,這次很難對付啊。”

清秀的男子安靜地擦拭著自己的刀柄,“難對付才得咱們出馬,陳將軍那邊聯絡好了嗎?”

“那位都給咱們聯絡好了,他們只聽那位的。”

“人家有軍功在身,自然能服眾,別看在京中的這批老將歲數大了,他們看人可是很準的。”

“那女人是什麼來頭?”

答的人沉默許久,才尷尬道:“是天香樓的頭牌,憑藉掌心舞的絕技讓完顏牧收她做的義女。”

“妓女啊!現在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有了。”男子越說越覺得無語,抿著唇繼續看行進的方向。

西域公主來和親的訊息已經鬧得滿宮皆知,最後一個知道的,竟是長樂宮的那位主兒。

“西域公主?”莫玲聽到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慌了起來,有一個趙鳶還不夠,又來一個西域公主,她雖不甚瞭解,但也聽說過西域人能歌善舞,自是能討得許臨淵開心。

看著春桃消瘦的臉,莫玲不禁落下淚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奴婢只要活著,一定會回到娘娘身邊的。”春桃趕忙替她拭去眼淚,她死裡逃生,好不容易出了慎刑司,終於回到了自己主子身邊,不慎感動。

她在外頭也聽了不少風言風語,可回到長樂宮,自家主子竟是一無所知,被砍了手足的莫玲,在這宮裡已經是眼聾耳瞎。

春桃把丞相說服皇上和親,西域公主是義女的事情給莫玲學了一遍,莫玲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

“娘娘,聽說那個女人以前是青樓的頭牌。”春桃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尷尬。

莫玲挑眉,仔細地尋思了許久,才呆愣愣地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