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泰忠手忙腳亂地衝進屋子,在雁鳴地配合下,開始給春桃檢查傷口,這個奴婢知道太多貴妃的秘密,她還不能死。

莫玲哆哆嗦嗦地看著被押出來的小林子兄弟,知道自己的罪行再也無法掩蓋,撲通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抓著許臨淵,“皇上,臣妾沒有選擇的餘地啊……都是父親、都是父親逼迫我的!”

她真的沒有辦法了,為了自己能繼續在宮中立足,她只能把事情推諉給丞相,這東西本也是丞相給的,她不斷磕著頭祈求許臨淵的原諒。

“玲兒,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朕好不好。”許臨淵俯下身,直勾勾地看著她。

“那藥是父親……從西域得來的,父親說十五次後寧嬪、必死無疑,我以為疊加藥效會更快見效,加上父親說要早日除掉寧嬪……”

她說的吞吞吐吐,根本不敢和許臨淵對視,只是垂著眸子,死死地盯著他的腳尖,說話間,連手都在發抖。

許臨淵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趙鳶,才開口道:“朕明白了,不過即便如此,你也是犯了錯,朕也需要給寧嬪一個交代,朕聽說你總是以貴妃的身份壓人,所以朕想著就把你和寧嬪拉到一個位份上,也算是對你的一個懲罰。”

莫玲呆愣愣地抬起頭,心裡委屈地緊卻也不敢再辯駁什麼,只能酸澀地謝過許臨淵。

“來人,送貴妃……不,應該是莫妃娘娘回宮。”

很快門口便湧進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莫玲扶了出去,悲慟的哭聲在深夜裡顯得格外清晰,把裡間的小林子兄弟和昏死過去的春桃安置好,許臨淵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雁鳴貼心地收拾出側殿,讓許臨淵和趙鳶得以歇息。

兩人就這麼依偎在床上,各懷心事。

許臨淵嘴上說的好聽,一升一降兩人同級,但趙鳶可是進宮就有封號在身上,寧字甚至是許臨淵親自定的,而莫玲當年加封貴妃唯有她一人,也就沒考慮那麼多。

突如其來的加封,讓趙鳶很是憂慮,過去在軍裡,都是有了戰功才能一點點的晉升。

父親去世後自己空降成為將軍也是因為邊關無人可用,她屬於臨危受命,可今天的加封,不過是許臨淵為了給貴妃、給丞相一個下馬威,自己不過是他的一顆煙霧彈。

許臨淵側過身來,沉聲道:“知意,段將軍已經開始行動了,雁城詐降的計劃估計過幾日就有風聲能傳進京城了。”

趙鳶還沉浸在自己的命運被利用的不甘中,懶懶地抬起眸子,思慮了片刻才明白許臨淵的意思。

“錢宇的速度這麼快,我以為還要幾天的時間。”她若有所思地扣著腕子上的珠串,心裡開始盤算今晚之事和前朝的聯絡。

“朕不會放過貴妃的,她囂張跋扈這些年不過是因為身後是丞相,只要丞相在一天,朕就不可能除掉她。”許臨淵抓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趙鳶劃過他高挺的鼻樑,看著那張薄唇一張一閉,一下子有些不真切的感覺。

自己的君王如今就在自己身邊,她現在是皇帝的枕邊人。

與當年天高皇帝遠的情形截然不同,而且這次聯合西北扳倒丞相,本也有她的一份,或許自己的命運也在由自己推著前進。

“欲讓其瘋狂,必先讓其張揚,貴妃的事皇上封鎖的訊息,他即便手眼通天也想不到這一層,不過雁城的事也足夠丞相高興到出禁足了。”

許臨淵點點頭,“不光貴妃的事,梁磊進京招供,現在丞相叛國之事已經證據確鑿,但如果只是這件事還不能把他置於死地,所以朕必須以雁城為魚餌,把他身後的大魚一起釣起來。”

他的聲音低沉,如同醉人的美酒一般濃厚。

趙鳶剛從那陰溼的地方出來沒幾天,又遇到這下毒的事件,精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