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訪慎刑司 (第1/2頁)

“老將軍曾經說過，人的野心是會無限膨脹的，現在看來，哪裡都適用。”雁鳴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無盡地感慨。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說的也都是含含糊糊，畢竟宮裡這種地方，最忌諱地就是隔牆有耳。

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色，趙鳶心裡也打起了鼓，她尋思每每見到皇上，她都要扒掉一層皮，還真是孽緣。

昏黃的油燈下，趙鳶已經翻閱了半本京城地方誌，可還沒見到皇上的身影。

“這估計是來不了了吧，再過幾個時辰都好上早朝了。”李嬤嬤有些焦躁地聽著門外的聲音，她們誰都不敢睡。

“再等等，要是有變化，李公公會來通知的。”趙鳶表面沉得住氣，可攥住的手出賣了她的緊張。

長鑰匙丁零當啷的聲音在黑夜裡格外清晰，不多一會敲門聲便響了起來，三短一長，正是他們留的暗號。

雁鳴拉開門，見到一個披著長斗篷的高大身影。

“都去外面候著，我和鳶兒談談。”他聲音嘶啞，絲毫不似平時那般。

雁鳴和李嬤嬤麻利地出了屋子，順勢把門帶上，兩人就這樣站在門口，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

許臨淵退下兜帽，頹廢地坐在凳子上，眼下一片烏青。

趙鳶有些焦急地上前，捧起他的臉，“這是怎麼了？”

自從進了宮，她便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她唯一的夫君，本就慕強的女孩，對著英俊的皇帝也有愛慕的意思，這次進宮也算是了卻了心意，但是福是禍，還很難說。

許臨淵也沒想到她會這麼關心自己，微微一愣，湧上來的喜悅就又被煩心事給湮滅了，他無力地開口：“丞相果然出手了。”

“他在官場這麼些年，沒想到這麼耐不住性子。”趙鳶尷尬地收回手，無措地攆著自己的衣角。

“他年紀不小了，四五十歲的人，還能有多少年活頭，莫辛又是個傻子，莫玲一個女兒家，眼見太后的身體越來越差，他急了也正常。”

許臨淵從衣衫下掏出一本奏摺，迎著微弱地燈光，遞給趙鳶。

粗野的字型看的趙鳶眉頭一皺，她這幾年督促將士們識字，但也解決不了他們寫字歪七扭八的問題。

費勁地讀了幾行，她終於解了其中意，“段將軍活捉了完顏容！”可再往下讀，她就笑不出來了。

“這、這……竟然到此種程度，要不是段家俊連夜看守，還讓這賊崽子跑了呢！”

完顏容差點被胡人的奸細救出去，對著趙鳶而言，簡直不可理喻，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自己手下的隊伍就被滲透 成如此模樣，令人愕然。

“朕不明白，他們一家都是位高權重之人，為什麼就要覬覦朕身下的這把椅子？

朕每每見到貴妃都一陣惡寒，朕不知道丞相做的那些腌臢事她有沒有參與，太后有沒有參與，明明都是和朕最親近的人，為什麼卻要如此。”

許臨淵青筋暴起，死死地握著拳，抑制想要使用暴力的衝動，他雙眼通紅，卻又沒有落不下一滴淚，趙鳶想或許這就是帝王吧，就算委屈至如此，也不會掉一滴淚。

“我父親說過，人的野心是會無限膨脹的，無論是胡人還是他們都是如此。

貴妃想登上皇后的寶座，丞相想登上皇帝的寶座，太后想更接近權利的巔峰。

於他們而言，你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你是他們登上權利巔峰的梯子，離梯子遠的時候，他們會尊崇你，離梯子近的時候，他們只會抓著你爬到更高的位置。”

趙鳶拉住他的手，作為被政治旋渦裹挾的二人，在此方面也算惺惺相惜。

許臨淵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熱，他低下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朕絕不會讓步，他們置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