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魚幼音醒來沒有看到謝序臨,她啞著嗓子喊了一聲。

蒼靈輕聲走近內閣,“郡主。”

“王爺呢?”

“王爺有事出去了。”

魚幼音起身,揉了揉眼睛,“知道了。”

她起身走到淨室洗漱,看著銅鏡裡的自己。

十分憔悴。

蒼靈見她有些不開心,開口安慰道,“郡主只是因為不舒服,養個一月就又容光煥發了。”

魚幼音無精打采的點點頭,“可能吧!”

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完全沒有。

反而這些年是自己一直困著自己,讓自己每日都不敢鬆懈半刻。

要是父母還在,她本該過著十分自由自在的生活。

“幼音,幼音。”

魚清顏老遠都在喊魚幼音。

魚幼音起身,扶了扶頭上的髮簪,走出房間就被魚清顏撲了個滿懷,“你沒事兒吧?聽說那些壞人要拿你祭祀?”

魚幼音欣慰的搖搖頭,笑道,“我沒事兒!你們路上可還順利?”

五個月的懲罰已經過去。

魚清顏興致勃勃的給她講著,這一路遊山玩水,所以才耽誤了回京的日子。

魚幼音邀她一起用早膳,“想不到陸子謙對你這麼好!當初嫁給他你還哭的死去活來呢!”

魚清顏見她還提以前,索性就拿她堵魚幼音的話,“還說我呢!你當初還不是一樣,倔強的跪在雪地一個時辰。”

兩姐妹都一樣,最後都是真香現場。

“我要準備一個秋日宴,你可得來啊!除除這幾個月的晦氣。”

魚幼音小抿了一口粥,“放心吧!你的面子本郡主還是要給的。”

魚清顏抿嘴微笑,“棠韻郡主肯賞臉,真是我的福氣。”

兩人說說笑笑了一下午,陸子謙就急著來接她回家。

沈青山皺著眉已經跟謝序臨僵持一個時辰了。

“桑南如今可以告一段落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北齊?”

謝序臨漫不經心的轉著手中的杯子,“這事本王幫不了你。”

沈青山急道,“你知道的!當年你的母妃懷著你的時候偷偷跑到桑南,還是陛下給你們娘倆打得掩護。”

當年北齊皇后懷著龍嗣逃跑,震驚了北齊全國。

可那位皇帝卻是任由她高興就行,想著以後皇后氣消了,再把人接回來。

可桑南發生戰亂,北齊皇后也慘死途中,她到死都沒有原諒皇帝。

謝序臨從未聽自己母親提及這些,倒是他“父親”臨終前告訴了他的真相。

謝信本就是他們娘倆的侍衛,對外宣稱是夫妻,所以謝序臨從生下來就隨他姓。

謝序臨聽完並未有什麼波瀾,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那又如何?本王現在生在桑南,長在桑南。”

他是無法替自己的母親原諒北齊帝。

當年大皇子母妃姚貴妃可謂是冠寵後宮,風頭一概壓過皇后。

北齊帝對她也是言聽計從,任由姚貴妃明目張膽的欺辱皇后。

就因為姚貴妃母族手握三十萬兵權,而皇后只是一個五品文官庶女。

沈青山摸了一把臉,無奈,“我知道你還帶著怨恨,你已經為桑南守了十幾年疆土,該報的恩都已經報了,我還是希望你能顧全大局,只要回去繼位,你想要什麼都能得到,誰也傷害不了你的王妃。”

誰也傷害不了她!這句話倒是誘惑蠻大。

謝序臨眸中閃過一絲光芒,“本王需要問問她的意見。”

魚幼音是很抗拒當皇后的,這個皇位得問她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