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莎羅!”
伯南圖頓時緊張地叫住了她。
夜莎羅回眸一笑,嬌嗔道:“王子殿下,這裡太冷了,奴家要回房休息了。”
“那我呢?你總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吧?”
夜莎羅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嫵媚的笑意:“王子殿下,你既然能爬上來,肯定也能爬下去的,對不對?”
“你帶我一同下去便是。”
伯南圖自然不願承認自已恐高,方才從樓梯上爬上來,已費了他九牛二虎之力。
夜莎羅笑容更加燦爛,她伸出手,忍不住揶揄道:“既然王子殿下這麼說,那就抓緊奴家。萬一掉下去了,奴家可不負責的哦!”
伯南圖微微一笑,隨即握緊了她的手,心滿意足道:“無妨,我相信你。”
夜莎羅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她忽然覺得,伯南圖有時候真不像是一國的王子。
夜莎羅身形一動,猶如一隻靈活的燕子穿梭在夜空之中。
她的微笑彷彿夜風拂面,迷人而狡黠。
伯南圖靜靜地注視著夜莎羅,他的眼神炙熱而滾燙。
他漸漸發覺,夜莎羅似乎不同於任何一個平常女子,她天真活潑,看起來玩世不恭,又有著非比尋常的手段。
她有時並不像飛賊,反而像極了一個天真無邪的傲嬌公主。
其實,無論她究竟是什麼人,在他伯南圖的眼中,她都是獨一無二的。
二人很快平穩地落地,夜莎羅發覺伯南圖的手心在冒汗,不禁調侃道:“王子殿下該不會是體虛吧?怎麼一手的汗,真讓奴家意外。”
伯南圖頓時啞口無言。
儘管場面十分尷尬,但他仍然一臉雲淡風輕地掩飾道:“夜莎羅,你想多了,我只是有些緊張罷了,絕非體虛。”
“奴家這不是擔心王子殿下嘛,畢竟身體可是最大的本錢,身體要是虛了,可是有錢也難治的呢~”
夜莎羅這一番言論,讓伯南圖頓時哭笑不得。
她這是單純地提醒,還是在暗示些什麼?
夜色籠罩著一片沉寂,卻沒有平靜。
哭聲、嗩吶聲和超度聲穿過黑暗的夜空,迴盪在寂靜的街道上。
夜莎羅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眠。
她的心被哭聲所觸動,每一聲哭喊都如刀鋒般割破她內心的平靜。
她想起那個離世的女人,那個可憐的女人,在死後還要遭受無盡的唾棄,揹負無端的罵名。
“把自已的一雙兒女丟給丈夫和婆婆,自已倒是做鬼去了,這種女人,娶了還不如不娶。”
“就是說啊!自殺的人不能再投胎,死了也只能做鬼,永世不得超生。”
“哎!真的苦了孩子,黑髮人送白髮人!”
人們對死亡的看法各不相同,有人同情,自然會有人埋怨。
在夜莎羅看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每個人都有為自已而活的權利。
無論她為何選擇結束自已的生命,那都是她自已的選擇,誰也沒資格評判好壞。
事實上,很多時候,生與死都並不取決於自已。
夜莎羅知道,如果沒有當初的那場意外,如果她沒有與爹孃失散,或許就不會走上飛賊的道路。
可命運就是如此,誰也不知道下一秒究竟是重逢,還是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