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瓷器賣一兩銀子一件,犯法嗎?”
面對眾人的懷疑和冷嘲熱諷,李塵居然也像是有些怯了的樣子,還小心翼翼地問了丁克用一句。
“這小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丁木頭都給他整不會了,都有些接不住這戲了。
這鬼馬秀才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完全跟不上他的腦回路,一下子都給他整糊塗了。
看他有時奇思妙想天馬行空,有時又缺乏常識不切實際,就好比眼下,煞費苦心運籌帷幄像是很高明的樣子,到頭來卻連紫砂瓷器的行情都還搞不清楚,鬧出了這麼大一個烏龍,也不知他要怎麼收場了,都有些想幹脆把他扔到經略府喝西北風算了。
甚至都不禁有些懷疑,會不會是相公看走眼了,這小子其實是個神經病?
想到這裡,便板起了臉,“不犯法!”
“哦,不犯法就好。”
李塵拍拍胸膛,還做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我還生怕有人說我擾亂市場,又要叫囂軍法處置我呢。”
眾人這才醒悟,秀才這是在裝逼。
還擺明就是在損李有財,李有財當場就炸毛了,指著秀才鼻子就罵:“你個神經病,有屁本事擾亂市場啊?!”
土財主基本上已經確信,酸秀才要麼屁都不懂要麼就是窮瘋了,那雙金魚眼已經把他徹底看扁了,直接就開罵。
李塵卻心裡暗暗給他點個贊,心想,傻屌反派這個哏捧得好啊,有他這麼一烘托,直接就可以表演了。
那就開始表演吧。
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徹底拋開撲克臉,代之而起的是一臉戲謔地看著傻屌。
李有財被他瞅得周身不自在,忍不住喝斥:“瞅啥瞅?”
“瞅傻子唄!”
李塵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土財主,臉帶嘲諷地說:“傻屌,我問你,要是汝窯的瓷器,能不能賣到一兩銀子?”
汝窯是大乾皇朝五大名窯之首,排名還在皇家御窯之前,出品的瓷器為文人雅士爭相追捧,不要說一兩銀子,一些精品十兩百兩都有可能。
土財主也不是真的無腦,立刻就醒悟酸秀才想說什麼,直接駁斥:“神經病,紫砂瓷器怎麼可能跟汝窯出品相提並論?”
此時紫砂瓷器尚未盛行,還登不了大雅之堂,和五大名窯之首的汝窯,更是天淵之別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旁聽的人,不管是哪方的,從理性角度看,都不會認為李塵這個比喻妥當。
“為什麼不可以?”
面對土財主的質疑和眾人懷疑的眼神,李塵嘴角卻勾起了一絲嘲諷,就這麼一個細微的表情,就讓本來斯文清秀的書生面孔突然就有了幾分桀驁之氣,又淡然地說:“是紫砂壺泡的茶不夠香呢,還是砸人不夠疼?”
李有財心裡一咯噔。
紫砂瓷器雖尚未盛行,但已經發現了一些特異之處,比如用紫砂壺泡茶,就有著其他瓷器沒有的特殊韻味,但眼下只有內行人才會注意到這些,書生這隨口一句,就顯示出他並非真的對紫砂一無所知。
想到這裡,土財主不由得稍稍收起輕蔑之意,沉聲說: “你沒必要在這以偏概全,就算紫砂瓷器有些許特殊之處,也根本不足以和汝窯相提並論!”
李塵一針見血,“身為一名經營者,卻對自己從事的行業妄自菲薄,你這樣的傻屌,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這句話罵得中氣十足,道理還夠硬。
李有財被罵得一臉都是水,氣勢愣是被壓下了幾分,便大聲喝罵:“現在是招投標,你少在這空口說大話!”
“不是空口說大話,而是你們這些孫子沒志氣!”
李塵用爺爺看孫子的表情看著土財主,“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