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我才不陪你發癲!”

李有財脫口就罵,要像秀才這樣瞎折騰,每年都要虧掉至少兩百兩銀子,而且一虧就是十年,把他全副家當填下去都不定夠,怎麼可能陪秀才發癲?

他這樣的老工坊主都做不到,百無一用的迂腐書生,更加不可能做得到!

想到這裡,便對丁克用道:“書生要麼是發癲了要麼就是胡攪蠻纏,分明就是故意擾亂招投標,請大人立刻軍法處置!”

丁克用也納悶了。

按照秀才的標準,根本就是一個填不滿的大坑,明擺著是一虧十年,他居然還敢自請軍法處置,鬼馬書生這整的又是哪一齣?

要是沒有之前聽過書生的奇思怪論,丁克用也會認為他是胡攪蠻纏的了,只是之前已經被他的種種奇思妙想洗過腦,關鍵是相公也對他評價頗高,便沒有輕易下定論,卻仍不禁要問:“秀才,你何來這般自信?”

“大人,這個問題說起來比較複雜,似乎也應該屬於第三個分類的內容了吧?”

面對所有人的驚詫,李塵卻先賣了個關子。

其實,這本來就是他預先設定好了的,他之前給丁克用設定招投標的第三個門類:綜合條件,其實就是給自己增加一個表演的機會。

卻是想著,萬一前面兩項不佔優勢,那就利用自己的老本行,來個大忽悠兜底大反轉。

丁克用其實也挺急切想聽秀才的解釋,只是看他在那賣關子也不好捶他,只得先沉下氣來,裝模作樣垂詢屬下意見,又來一輪內部討論,把戲份做足後,才說:“好,那就一個個來,只不過,你第三個門類如果不能讓人信服,前面兩類一概作廢,還要軍法處置!”

一方面,是要拿出公允的姿態堵住李有財的嘴,另一方面,也是要好好考驗一下秀才,如果真的是誇誇其談,也不介意給他來個軍法處置,直接扔到西北經略府撿馬糞。

說完,還特別詢問李有財:“你方可有意見?”

李有財感覺真是日了狗了,酸秀才明明屁都沒有,卻愣是靠胡攪蠻纏佔盡了上風,一時半會卻又無法證明真偽,心裡那叫一個憋屈。

丁克用看李有財不吭聲,便咳嗽一聲,正式宣佈:“招投標第二門類評判,李塵勝出!”

李有財的誇大畫餅三百兩,和李塵的十年保底五百兩,根本沒有可比性,這個結果不容置疑。

李塵又勝一局。

只不過,這一次家人並沒有那麼的歡欣鼓舞,勝利喜悅的同時,更多的是深深的憂慮。

以這個時代人的眼光和見識,基於這座工坊的現狀,根本想不出如何賺這麼多錢填補這個大窟窿。

李有財更是鼓著一對金魚眼死死地瞪著他,堂堂一位大財主,一再挫敗在酸秀才手裡,不單隻顏面盡失,還會得罪西門大官人,心裡已經對他恨之入骨,但凡有一點機會,都會毫不猶豫弄死他!

又想到丁克用說的,酸秀才第三個門類如果不能讓人信服,前面兩類一概作廢,還要軍法處置!

便下定決心,不管酸秀才說得如何天花亂墜,第三回合都一定要把他駁斥得體無完膚,好讓他領受軍法,等他坐牢服徭役,就搶他的娘子送給西門大官人!

丁克用其實一看今天這架勢就知道秀才惹上了不小的麻煩,只是相公指示不能過多參與他的事務,就沒有理會,更是急切想聽秀才的解釋,便宣佈:“下面,進行本次招投標的最後一個門類:綜合條件的比較,哪位先來?”

“我先來。”

李有財早有主意,看丁克用首肯,便言簡意賅地說:“在下的情況其實一目瞭然,本身已經營工坊數十年,再經營這座工坊一點問題都沒有,就看酸秀才怎麼說了。”

卻是想著,自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