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啪，就相當於一場戲喊cut,塵埃落定。
又像是一個耳光，重重地打在兩個反派龍套臉上。
看著王博拍在李塵面前的一百兩銀票，王子清和李文長，一瘦一胖兩張臉，都瞬間漲得通紅，火辣辣的痛。
兩人本來就和王博、李塵不對付，只是因為王博中舉才不得不違心前來巴結，卻被這樣當場的打臉，再也沒有臉面留在這裡了。
“告辭！”
兩人霍然起身，手一拱，轉身便往外走。
“慢走不送。”
王博也只是冷冷一聲，沒有絲毫要送客的樣子。
李塵把一切盡收眼底，心中大定。
一百兩到手，又有了創業的草臺班子，明天一早就可以去轉運使申請承包紫砂工坊了。
王博等兩人消失在月門外，才轉頭看向李塵。
李塵看著一百兩銀票，想了想，張口要說話。
一百兩，在這年代已經是一筆鉅款了，普通人家一輩子都賺不了這麼多錢，王博卻一言不合就拍了出來。
這個朋友，值得交！
王博看李塵張口欲言的樣子，便揮了揮手，“什麼都不用說。”
李塵頓了一下，卻仍是要說：“我是想說，能不能，給我換一些散的？”
王博：“……”
有些錯愕，卻也只是笑笑，“那你稍等一下。”
便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就走回來，把一沓銀票和一貫銅錢放到李塵面前，才拿回一百兩面額的銀票。
朋友之間，都做到了這個份上，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
李塵錢已到手，也沒必要太過演戲了，感恩也不是在嘴上說的。
他本就生性不羈，便只是抱了抱拳，就把銀票和銅錢收進了懷裡，又隨口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搬去江寧城？”
王博要搬去江寧城求學，這是早就說好了的。
他雖然中了舉人，眼下兵荒馬亂朝局動盪，三五年都不定能輪得到實缺，便想先去江寧城的書院求學，一方面是繼續備考明年的春闈會試，另一方面，也是要開始混階層了。
“也就這兩天了。”
王博邊沏茶邊說，神情似乎有些低落。
李塵看他不像是故作姿態以免傷害自己這個落榜者的樣子，便問：“你好像情緒不高哇？”
王博沉默了一下，才說：“其實，中了舉人，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好。”
李塵問：“怎麼說？”
王博聲音有些低沉，“眼下北方戰事吃緊，朝廷的重心都在戰事上，就算是中了進士，短時間也不一定能有實缺，舉人就更別想了，想要入仕，還是得繼續往上考。”
李塵寬慰，“那就慢慢來唄，反正你家境好生活無憂，也正好在江寧城經營一下關係。”
“想在江寧經營關係，談何容易！”
王博搖頭，“這段時間，我真正接觸到一些上層社會，才知道世家門閥的門第觀念是多麼的森嚴，我們鄉下子弟，就算是中了舉人，也根本入不了他們的法眼，想要進入他們的階層談何容易？”
如果是以前的迂腐秀才，可能無法體會這種層面的問題，但對於來自超前千年又經歷過大起大落的李塵來說，卻知道王博說的完全在理。
一個寒門子弟，就算是僥倖中了舉人，可在那些百年傳承的世家門閥面前，還真的什麼都不是，那些百年世家出個把進士並不稀奇，就別提小小的舉人了，至於寒門秀才，想要進入他們的圈子，更是難於上青天。
王博中舉，並沒有像表面看來那樣的光鮮亮麗，江寧求學之路，也並不容易。
李塵眼下更只是百無一用的寒門秀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