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兩人一唱一和抹黑李塵,王博像是恍若未聞的樣子,只管給李塵斟茶。
李塵卻心知,王博其實是在給他機會自辯清白。
以王博和秀才的關係,還不至於聽信兩句讒言就鬧掰,反之 ,他身為主人,也不可能一言不合就把兩人趕走,肯定是要了解清楚情況後再作決斷的。
只是,李塵此行的目的,並不是要和兩個傻屌爭風吃醋,而是要找王博借錢的。
便通盤考量。
被抹黑得既沒品又慫包,肯定是要澄清的,在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朝代,放棄科舉轉而經商要有個合理的解釋,秀才的迂腐人設還不能崩,以免引起王博的懷疑,非但不能讓王博起疑,還要令他對秀才的行為產生共情,願意借錢支援他……
乍一看,矛盾重重,著實有些困難。
只是,對於在超前一千年時代摸爬滾打過的李塵來說,這點困難還不至於就被難倒了。
思來想去,便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平心而論,平白無故向王博借錢有些口難開,兩個傻屌瞎雞把搗亂,倒有幾分像戲裡的反派龍套,運用得好,說不定能演一出好戲,爭取到王博的支援。
想到這裡,就有了主意。
便含一口氣暗暗憋著,直到憋得臉紅脖子粗,才霍然起身,指著兩個傻屌義正辭嚴地厲斥:“爾等善惡不分的奸侫小人,我李塵恥於為伍!”
前身秀才是個迂腐書生,都窮得褲穿窿了還心懷家國一身正氣,真正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關鍵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為人處事根本不知道圓融,看似是正義感爆棚,其實一開口就得罪人。
這種傢伙,不中舉才是幸運的,真要中舉進入了官場,那才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李塵現在藉助這種人設,卻能當著王博面理所當然地痛罵兩個傻屌激化矛盾,還能旗幟鮮明地帶節奏,也算是變廢為寶了。
“李兄,稍安勿躁嘛。”
被李塵義正辭嚴地厲斥,王子清卻神情悠然,還有些陰陽怪氣地說:“些許小事,何庸一言不合就拿大道理壓人呢?李兄如此,反倒容易讓人誤會你是理屈詞窮,氣急敗壞的喲。”
兩人也並不完全是傻屌,對於秀才的迂腐早已熟知,對他的反應也早有預判,本身一唱一和就是要故意激怒他,讓他亂了方寸,雖被指著鼻子呵斥,心裡卻暗暗偷笑。
“你——”
李塵裝出一副氣抖冷的樣子,怒指兩個傻屌,破口大罵:“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被強拉去青樓,何其悽慘!你們卻在這裡輕描淡寫說是些許小事!別人見義勇為出手相救,你們卻歪曲事實說是爭風吃醋!這種事情,你們都能指鹿為馬,顛倒黑白?!”
“你們不中舉做官倒還罷了,要是被你們這種人身居高位,該是何等的禍國殃民?!”
“你們這種奸侫小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跟我坐而論道?!”
……
一通呵斥,就跟訓狗似的,把兩個傻屌罵得狗血淋頭。
十分的暢快。
兩個傻屌再怎麼城府深沉,也有些掛不住了。
王子清一張馬臉拉得老長,在竹林陰影下都顯得有些陰森森的了,又瞥一眼臉色已經沉了下來的王博,冷笑著說:“在這逞口舌之利是沒用的,你已經得罪了西門大官人,人家西門大官人有錢有勢,你拿什麼跟人家鬥?”
這一番話,既是嗆李塵,也是說給王博聽的。
王博雖然中了舉人,但眼下兵荒馬亂朝局動盪,根本輪不到實缺,空有功名卻無職無權,跟西門大官人這種豪強作對顯然是不明智的,識相的就該遠離迂腐秀才明哲保身。
王博只是沉著臉,一聲不吭。
李文長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