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使了眼色。

她們不知曉白芝妙安得什麼心,竟是不顧顏面地來了人前,可見她真是沒臉沒皮到只顧著自己的榮辱衰敗,絲毫不在意成國公府的名聲。

眼見著鄭氏與林容婉的臉色都難堪至極,杜嬤嬤便乖覺地走到了白芝妙身前,朝著她福了福身:“那兒不是姑娘該去的地方,姑娘若還顧忌著自己的體面,便快些回倚雪閣吧。”

白芝妙一副弱柳扶風的孱弱模樣,一顰一笑間皆是惑人的清媚之態,她側著身瞥一眼不遠處內花園裡的熱鬧景象,只說:“世子爺說成國公府是我的家,難道我在家裡還不能隨意走走了嗎?內花園如此之大,我也不是非要往那些貴婦人跟前走去。”

聽著她恬不知恥的這一番話語,杜嬤嬤的臉色立時沉了下來,當即便冷聲道:“姑娘別怪老婆子說話難聽,您如今和花樓裡出來的魁娘沒有什麼分別,可別犯了太太的忌諱,最後活的比那些賤婢還不如。”

這一席話儼然是不把白芝妙當成正經姑娘看了,白芝妙聽後也因心內的堂皇而愣了一瞬,只是她既已下定了決心要光明正大地走到京城貴婦們的眼前,便不怕杜嬤嬤的這幾聲酸言酸語。

“嬤嬤慎言。”白芝妙厚著臉皮說完這幾個字後,便不顧杜嬤嬤的阻攔,硬是要往內花園正中央的涼亭走去。

貴婦們俱都興致勃勃地注視著她,杜嬤嬤也不好濫用蠻力,只好由著她去了。

白芝妙緩緩地朝著康平王妃所立著的臺階走去,她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那雙清靈的眸子裡染著幾遭熾熱的意動。

“芝妙見過康平王妃。”

她嗓音如蘭,雖衣衫樸素、玉釵簡凡,可那股清雅脫俗的氣度卻與五年前名動京城時的她差不了多少,她如同青山空谷裡的一株幽蘭,輕易地便能奪走所有人的視線。

康平王妃愣了一息之後,儼然意識到此刻的她抓住了鄭氏多大的把柄,她難掩喜色,只對白芝妙說:“多水靈的人,怪道成國公世子為了你連新婚之妻都棄之不顧。你到底有何訣竅,能牢牢地攥住成國公世子的心?快別藏私了,說與我們一起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