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屋裡陷入了靜謐。

魏南輕已經將爪子伸向那堆香噴噴的烤串了,剛抓起一根被烤得外焦裡嫩的雞翅,視線就與男人看過來的目光對上。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處於禮貌,魏南輕舉了舉手中的雞翅,睜著圓溜溜的桃花眸,示意道:“你...要吃點麼?”

宮御塵其實已經用過晚膳了。

“如此,就打擾了。”

他很是爽快地走過來坐下。

魏南輕抽了抽嘴角,往嘴巴里塞著雞翅,也不管自己是個什麼形象了,反正形象也沒得差不多了。

她吃的不快不慢,一會兒就將烤雞翅給擼完了,竹籤子放桌上隨意一丟。

抬眼便看見男人舉著個串兒,姿態端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模樣要多優雅就有多優雅。

魏南輕垂眸掃了眼自己油乎乎的雙爪,很想糊在他臉上。

想是這麼想,到底沒那個膽子,她扯過一旁的溼毛巾,將手擦拭乾淨。

“在想什麼?”

宮御塵見她有些發呆,出聲道。

“哦,沒。”

魏南輕伸手拿起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小酒。

宮御塵說道:“我這幾日已經服用了你給的傀蠱毒解藥了。”

“噢?” 魏南輕看了他一眼,出於醫者本能,她不禁伸手,溫潤的指腹輕搭在他的左手的脈搏上。

半晌,她鬆開了手。

“你體內的毒素已經全部解了,如今身體可還有其他不適?”

宮御塵搖頭:“並無,這還要多謝你。”

魏南輕隨意地擺擺手,肆意一笑:“客氣,我也不是白忙活,畢竟殿下開價不低。”

宮御塵笑而不語。

兩人吃了沒多久,黑天暗地的窗外,嘩啦啦地下起了滂沱大雨。

魏南輕有些頭疼地朝伸手不見五指的窗外看去,除了沒有分寸感的雨,就只剩下濃重的黑。

她看了眼一旁的男人,就這雨勢,鬼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歇,若雨不停,他難道一直待在她這兒不成?那她今晚還用不用睡了?

然而,宮御塵臉色淡定得很,坐在哪兒一點都不慌張,似乎完全就不在乎他回府的問題。

魏南輕沒轍,只能慢吞吞地吃著。

兩人一邊吃著,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從天南聊到地北,話題越扯越遠。

到頭來,其實宮御塵就吃了兩三個竹籤子,其餘的烤串兒全都進了魏南輕的胃裡,飽得她都打起了嗝。

烤串兒吃完了,酒也喝光光了,可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魏南輕發愁地擰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