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雖然答應過你,你的婚姻大事,父皇不會太過干涉,只要是你自己喜歡就好。”

“可你畢竟是父皇的嫡子、長子,這南淵的未來是要交到你手上的。如果可以,父皇希望你心儀的姑娘家,能為你鞏固江山之事上,給予你助力,而非阻力。”

“若是你哪天準備好了,便將人帶來給父皇瞧瞧,只是不要讓父皇等太久了。”

宮御塵捏著棋子不緊不慢地下著。

過了好半晌,才‘嗯’了一聲。

宮御塵從宮裡出來後,已經接近黃昏了。

天好在沒有下雨,只是有些暗沉沉的,連綿不斷的黑雲順著風向往南邊飄浮。雨水頗多的季節裡,有時候也很令人煩惱。

這個時候去找那丫頭,估計她又有理由趕他走了。

原本還忍著的男人,結果當天晚上,又明晃晃地出現在魏南輕的窗戶口。

魏南輕手裡正舉著一隻被她啃得面目全非的烤豬蹄,她極為無語地瞅著這個不速之客,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把那扇窗戶給徹底釘上封死。

兩人一時之間在那大眼瞪小眼。

宮御塵有些驚愕地望著她,顯然是沒想到會碰到這樣一幕,看著她目光冷颼颼地死盯著自己。

宮御塵視線挪到她埋頭啃的那隻豬蹄子,尷尬地輕咳一聲,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也許是幾日前自己穿著女裝的樣子,被他見過,魏南輕心中其實莫名也有些心虛,她目光閃了閃。可一想到這男人來去自如的行為,魏南輕心中又憤憤然。

她目光輕飄飄地睨著他,嘴裡似含糊不清,又似咬牙切齒。

“我說殿下不請自來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你還來上癮了不成?

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是個有身份的人了?

對於她不客氣的話,宮御塵不甚在意。

明知自己擅自前來的行為頗為不妥,可這丫頭是不可能主動去找他的,他只好厚著臉皮來了。

宮御塵手中握著紫檀摺扇,目光從她鼻樑上方的面具掠過,見過她原本的面貌後,再次見到她,她臉上這副面具的作用已經為零。

他俊朗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氣質還是那般清雋儒雅:“冒犯了,今日確實有事找你的。”

魏南輕撇了一眼他手中的扇子,目光移開。

她把最後一口烤豬蹄肉咬進嘴裡,然後把骨頭放在桌上的骨碟上,舉著雙油膩膩的爪子,整個人很沒坐相地倚靠在椅子上。

桃花眸滴溜溜地轉了轉,嚥下了嘴裡的肉後,朝他猜測道:“治病之事?”

除了這個,她想不到他還能有什麼事情找上門來。

宮御塵點頭,視線掃過她嫣紅嘴角的一抹亮晶晶的油漬:“嗯。”

“現在去?”

魏南輕不禁垂眸望了望自己桌面上,小谷剛打包回來的一堆新鮮出爐、芳香四溢的油滋滋烤串兒。

自己才啃了個豬蹄子,串兒還都沒擼上呢。

接著,她又抬眸望了眼他身後黑壓壓的天。

風起雲湧,風雨欲來,這可不是出門的好時機。

她還不想被淋成落湯雞。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男人微笑抿唇,輕搖了下頭:“不是,今晚太過倉促了,你看明晚如何?”

他能頂風冒雨地來,但她不能被風吹雨打。更何況,宮御塵掃了眼她桌面的東西,總得讓她填飽肚子才行。

“得晚上麼?” 魏南輕摸了摸下巴。

“嗯,晚上掩人耳目些。”

魏南輕理解,她也並不是很挑時間,隨意道:“我沒有問題,你決定就好。”

“那好,明晚我會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