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卻泛著光,她的鼻尖泛酸,眼眶漸紅。

“我的輕寶她從小就呆楞,靦腆,怕生,又少話,時常低著頭,連害羞的時候也總是低著頭。她不會辨別草藥,她不會醫術。她雖然看書認字,但詩詞歌賦不會出口成章。她算術不精,她雖然算盤撥得馬馬虎虎,但不會看一眼賬本就能心算出結果來。”

"她不太會燒飯,更不會這麼多五花八門的菜譜。她不會吹笛,她也不會彈奏,更不會跳舞。她不會如此活潑聰慧,也不會察言觀色,更沒有如此膽識和魄力。我的輕寶…其實沒有這麼優秀,但…那才是我的孩子,才是我的…輕寶。

林氏仰著醉醺醺的眉眼,看著魏南輕的眼睛,口齒異常清晰地說著.

滾燙的眼淚早已沾溼了鬢角,流下刺目的淚痕。

林氏嗚咽著,眼中的痛苦與希翼並存掙扎.

“你知道...我的輕寶…去了哪裡了嗎?她…還能…回來嗎?”

摟著林氏的魏南輕渾身僵硬著,臉色漸漸蒼白,瞳孔細微地閃動著,眉睫不聽使喚地顫動著,話好像堵著在喉嚨裡,怎麼都發不出聲似的。

重生到這具身體已經五年之久了。

她內心深處已經把魏家當成了自己的家,這家人帶給她太多的溫暖和關愛,讓她不知不覺就沉溺其中,忘卻了其實她不過是鳩佔鵲巢罷了。

這時,她爹魏海蹲下身來,伸手想扶起泣不成聲的林氏.

這個老實憨厚的男人忍住喉嚨間的哽咽,輕聲道:“好了,你別說了……”

魏南輕對上魏海通紅的眼神,視線不由控制地環視了一週,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原來,其實大家都隱隱約約猜到了是麼?

只有她自己以為藏的滴水不漏。

魏南輕垂眉,啞聲道:“對不起。” 說

完後竟然沒有勇氣看眾人的眼神。

魏南輕低著頭,把已經失魂落魄的林氏一把抱了起來,往他們的房間走去。

“你不是...嗚嗚嗚...你不是...”

耳畔是林氏嗚咽的哭聲,伴隨著一句又一句的血淋淋的話,無孔不入地鑽進她的耳朵裡。

魏南輕走出院門,望著緊閉的大門,啞著嗓音,一聲又一聲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們的...對不起......”

她失魂落魄地離開,離魏家越來越遠,直至朦朦朧朧什麼都看不見。

突然,背後傳來了一道溫潤深沉的聲音。

“南輕,魏南輕......”

魏南輕轉頭,視線卻模糊看不真切。

“輕寶,輕寶,魏南輕,魏南輕,南輕,你醒醒.....”

魏南輕刷地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宮御塵抓著她的手,另一隻手給她擦拭著額頭的冷汗,滿眼擔心地看著她,眉頭微皺,輕聲卻放得很輕:“你做夢了,沒事了,不怕不怕,我在這兒。”

魏南輕躺在床上,眼裡還蓄著生理淚水,那雙眸子輕顫地轉動著,良久她閉了下眼睛,而後又緩緩睜開。

原來,那是夢境。

魏南輕轉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來的男人,嗓音還帶著一絲哭腔,她輕咳一聲,坐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

宮御塵拿著枕頭,墊著她身後,讓她靠著,才道:“你夜裡落水,我怕你受寒會發熱,便過來看看。”

結果,便看見她深陷夢魘的一幕。

聽著她一句又一句地對著誰在說“對不起。”

那害怕得發顫的嗓音,聽得他內心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