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入定的僧,閉著眼,捋著往事,在屬於自己的空間裡,任思緒隨著八月的風迴旋、迴旋。
記憶猶新的是,那抑揚頓挫的曲調,適度而奔放在校園的上空。
年輕又落寞的那個我,常常倚在宿舍門口的柱子上,凝望著那個帥氣的男神,只見他昂首闊步,每次經過過我身邊時,直覺他的腳步總是慢了些許,可是,初中三年,他依舊沒有抬頭跟我說過一句話,哪怕是個微笑,就這樣,直到走出了我的視線。我知道,離開了學校,這個暗戀就註定了無疾而終。
曾經心動,卻不曾開始,多少總感覺有那麼點遺憾吧,或者應該說是惆悵。
“黎倩,你在哪啊?上一屆的師兄邀請我去開同學會,我不管你在哪或在幹嘛,立馬來我處集合。”電話裡傳來同學肖琴倉促得近乎命令的語氣,我聽著直接傻了眼。
“不是吧?你也真不是一般強勢,還是霸道女總裁啊!”我努力地遏制著自己的不滿,很無奈。而肖琴不知道的是,我是剛剛入職,一請假,這工作就泡湯了。
“我不管。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立馬過來;要麼,絕交。”這女人,也沒誰了!
決然的我悻悻地跟準備上班的公司說明了意圖,沒管同不同意就急匆匆地趕到了鄰市的肖琴家。
肖琴,酷似80年代的港星xxx。她雖然有幾個錢,卻還算低調,不愛顯擺。
“小姐,你叫我說你啥好!我跟你呢,是同人不同命的。你是翹起二郎腿就有人巴拉巴拉問你要喝什麼茶吃什麼點心。我要想喝茶吃點心,雖不至於自己親手播種,栽茶樹,澆水施肥,動手摘茶葉,曬乾或炒幹,再挑水煮沸才有得喝。但是,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的。”到了肖琴處,我一屁股坐下,接過肖琴女工遞過來的茶順著思路咆哮發洩。
“好了啦,難怪老遠就聞到火藥味。我說過,你隨時可以來我這尋找樂子的。可是你,一直也沒來。”肖琴扭動著她眼前的手機鏈,有意無意地往門口瞄。
“你幹嘛那副急樣?心不在焉,等人咩?”我很討厭說話時心不在焉的人,特麼不爽,也許語氣稍微重了些。
“嘻嘻,一會你就知道了。”肖琴故弄玄虛。 “說說看,這次聚會還有誰?大概都不認得我的啦,往你身邊一站,也行!湊合作個保鏢。”在肖琴身邊,綠葉襯紅花是槓桿一般的存在。
事實也的確如此。我是最早離開學校的。我離開的時候,還是個醜小鴨。記得我的,也只有肖琴而已。
“喂,是我。什麼?我在哪?不是說好在我家裡等你嗎?暈死,你什麼記性。好,我們一會出發。”肖琴接了個電話,還沒說怎麼回事就催著我“快收拾,馬上出發。”
“不是吧?那麼趕?我都還沒歇好。老討厭了,每次都這樣火炭燙腳。”我嘮叨著以示不滿。
“唉喲,你幾時變了個這麼婆婆媽媽的老女人啊?”肖琴笑得七仰八歪,看著就想兜給她一錘。
“你就好很多呀?半斤八兩。真是的。”我沒好氣地說。
“得,我不笑。走,人家都在前面路口等著呢。”肖琴說。
“暈菜,敢情你不是認不到路才讓我來的?而是另有陰謀?”我愕然地問。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繫好安全帶。”她把包包丟給了坐副駕座上的我,嫻熟地把車發動開出。
在我眼裡的肖琴,缺乏主觀性的判斷力。只要是她已經習慣了被關注、被疼愛。這個世界是多元化的,沒有必然或者沒有絕對。像她這般幸福又那般被寵愛的女人,是體會不到生活的艱難困苦,也體驗不到自力更生的樂趣的。
“聶雨現在怎樣了?她跟你哥還好吧?”肖琴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
“也許還好吧,她離開我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