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發生過的事件以及未來得及發生但可能會發生的事件一一在腦裡過了一遍,這人生的叛逆期啊,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呢。

車間中場休息,我忐忑著心情給老牛發了個資訊。

“喂,誰呀?”資訊發出去如石沉大海,然將將晚上近八點,他才來了通電話問我是誰。

“哦,你覺得我是誰?”我反問道。

“呵呵呵,你呀!還以為誰呢。”老牛故作恍然大悟。

“你就是喜歡把我忘了,媽的!”我粗口也暴了,都是老牛給帶的。

“鳥你,我現在有點事忙。”老牛的粗口更噁心。

“鳥人,喝醉了。”我笑著罵。

“沒有!去辦事呢。”老牛否認,大晚上能有啥事辦,無非應酬他那幫豬朋狗友唄。

“哦,那好了不打擾你。”說啥呢?又不是我打的電話。腦子進水了我,明知道老牛喜歡扮酷。

掛了老牛的電話,嘴角居然露出得意的笑。是竊喜?又似乎是…,總之十幾顆牙齒露了一晚上。

我心裡其實蠻喜歡老牛的吧,不然為什麼每次聽完他的電話都能興奮幾天。還有更奇怪的是,明明我的電話號碼存在他手機裡,卻總愛裝模作樣問我是誰!理解不了他的搔操作、更猜不透他的心態,無從考證我在他眼裡的份量。

“黎倩,你現在哪裡?”一個陌生號碼,一接便來了個問號。

“你哪位?”我不喜歡跟陌生人瞎掰。

“喜歡你的人。”電話那頭的人說。

“喜歡我的人到處都是,誰認識你呀。”

“說的也是,好吧,我說,我是你那個瘦啦叭嘰,傻里傻氣那個同桌。以前說偷看過你日記本上的詩歌,而現在讀了你的詩詞,你還真是李清照再世啊。”這開場白直接把我帶回了上學那個年代,腦裡突然閃過一個影像。

“過獎了,都是無病呻吟成不得氣候的。”在認識的人面前,我謙虛了。

“不要這麼說自己,我讀得很認真,還拿筆記在本子上了呢。”這傢伙分明使壞。

挺討厭這種人的,總動不動就恭維人家。

“哈哈哈,是嗎?那謝謝你了。”我笑得有點莫名其妙,終於有人欣賞自己的亂筆塗鴉算開心嗎?可我不總是說,是金子總會發光麼?

“你的生活太艱苦了,看到你這樣,我不由得心疼。所以,我想要幫助你。”

怎麼幫?我還真沒想過自己也會有人說“心疼”。

聽得有人說心疼,我的腦袋又開始空白了,女人呀,哪裡逃得過溫柔以待的歲月。只是,現實就是一座座山,壓得你氣也喘不過來,這不,可心的學費又要準備了。

多想拋下束縛,獨自去流浪,然而,途中的風景又豈能停留?

“你不要沉迷文字了,你又做不到,寫得那麼辛苦卻沒有價值,累不累!”一個友人這麼對我說。

做不到什麼?指的是現在那個所謂文化圈子的亂象麼?為了發表文字出賣自己的色相?

是的吧,我是做不到的,我只是單純地喜歡文字而已,發不發表那又何關呢?這輩子,只跟我的文字糾纏不清,互相守候了咋地。

守候!這個詞到底是中性的怎麼那麼耳熟,想當初,那個老丁說過這輩子只為我守候。可真是夠諷剌的,誰他媽守候誰。

扯淡!真他媽扯淡!

“若塵,你今晚有空不?”老牛來電話問,明明知道我叫周黎倩卻喜歡叫我若塵。

“幹嘛?有事麼?”我有點意外,老牛的語氣有點急切。

“沒有特別的事,只是想見你。”老牛說,他想見我?

“幹嘛呢?”我心裡頭特高興,可是不可流露出來。

矜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