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哥,你說的沒錯,阿黎真的很聰明。

要是你能看一看阿黎,你應該會比現在的我還要驕傲。

她登上新聞的那一天,我遠在澳大利亞,訊息傳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凌晨。

這樣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只能像以往一樣用錢去砸,不管是登報紙還是網路訊息,用錢去壓。

可這次錢不管用了。

我想了想,還是聯絡了我在美國常駐的幾個朋友。

他們想都沒想就答應我了。

或許是因為阿黎也姓江,或許是因為她和我哥長得太像了。

朋友問我:“是她嗎?明恩哥的女兒。”

我說,是她。

朋友沉默了一陣,說:“放心吧哥,這事我肯定給你辦妥。”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瞬間的哽咽。

可能是年紀大了,人都感性了。

他說:“哥,這些年你變了太多了,有些話我總是想說不敢跟你說。”

他說:“哥,其實我也想明恩哥了。”

哦對了,他就是那個馬悅灣跟我混了最久的小陳。

當年大家都是不學無術的小混混,越到年紀,都越沉穩了。

我笑了下:“吃我哥那麼多年的飯,想他也是應該的。”

小陳說:“明恩哥就是走得早,我還想跟他再吃一頓飯呢,吃不上了。”

我覺得有些沒面子,明明是跟著我混的小弟,張口閉口就是想我哥。

一聽說阿黎是他的女兒,他辦事都比以前麻利痛快了。

我心想,哥,你可真有排面啊,幾頓飯就收買了我小弟二十多年。

你真帶勁。

阿黎真的很聰明。

她一下就猜到了是我。

她聯絡到我的時候,我人還在澳大利亞,她說她想見我,我連夜趕了飛機回了京北。

這麼多年在新加坡,我早就練了一手好廚藝。

他們都說,以後我要是娶了媳婦,肯定虧待不著。

我笑了笑,沒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我表現得太緊張了,阿黎總是盯著我看,她不說話,我就又擔心了。

擔心她覺得我這個叔叔做的不稱職,不夠好。

哥,我哪給人做過叔叔啊。

阿黎從小不在我身邊,沒人教過我該怎麼給人做叔叔。

但就算我做的不夠好,阿黎還是原諒我了。

臨走前,阿黎跟我說:“叔叔,上次那張一百塊錢有些舊了,你能再給我一張新的嗎?”

我激動的。

我激動的。

哥,你聽見了嗎?阿黎叫我叔叔,阿黎跟我張口要東西了。

我一路揮著拳頭下了樓,走起步來都是華爾茲。

噠噠,噠噠。

我三十多歲才學會的華爾茲,這會兒都跳成桑巴了。

哥,你看見了嗎?阿黎跟我和好了。

但我現在得莊重,得沉穩。

我下了樓,阿黎就在樓下跟我揮手,她拿著那一百塊錢,笑的跟小時候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一樣開心。

哥。

哥。

你要是在就好了。

你跟爸要是都在就好了。

阿黎離開京北之前,唐韻來找過我。

確切的說,是我先主動找的她。

我告訴了她我哥墓地的位置,把我哥從前的那些遺物給了她。

隔了二十多年,這個女人和從前已經大不一樣了。

她沒說話,就是抱著我哥的遺物哭了一會,然後又把東西還給了我。

她說她要走了,阿黎有了歸宿,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