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萬里晴空,剛過了年,天氣回暖後,日頭愈發炎熱。

羅雯的婚禮剛結束,成排的豪車便駛離教堂,一路前往維港。

這次是陳義文做東,自維港出發,一路出海。

羅耀泓經不住這樣的熱鬧,婚禮一結束就帶著符伯走了,將場子留給那些年輕人。

羅雯拉著羅元珺的手不讓走,近幾個月老爺子身子不大好,關係雖然沒緩和,但至少不再是一副仇敵的樣子,羅元珺時常回香港待幾天,依舊住在羅家大宅裡,老爺子照例搬出去躲著,偶爾見一面,也算是相安無事。

遊輪在靠近海港的位置停泊,船身在水上搖晃上,江黎扶著羅靳延的手一併上了船,正好撞見陳義文一身西裝,胸口還彆著大紅色胸花沒摘,指揮著侍應生。

“頂層的房間全部收拾好,花瓶裡所有的花全部換成白色的洋牡丹,不要使用有濃郁氣味的空氣清新劑,包括香水,尤其是羅雯小姐的房間。”

陳義文說著,餘光瞥到羅靳延和江黎。

他抬手招呼著:“江黎,我有話要跟你說。”

江黎一頓,轉過頭看著羅靳延。

男人上了甲板,從路過的侍應生手裡的餐盤中拿過兩杯香檳,他轉頭遞給江黎,挑著眉看她。

“他在叫你,看我做什麼?”

江黎接過香檳:“就是叫我才奇怪。”

她和陳義文能有什麼話說?

她抬手將羅靳延手裡的香檳杯也一併奪過:“醫生說你不能喝酒。”

羅靳延蹙了下眉,看著江黎手中的香檳杯。

那不過是一杯帶著酒味的氣泡果飲,酒精濃度很低,對他來說甚至算不得酒。

“那是很久以前醫生說過的話了。”

“那也不能喝。”

陳義文邁著腿疾步走來,又去而復返,轉頭對那位侍應生補充道:“還有,記得把手洗乾淨。”

“是。”

維港起了風,浪潮一聲蓋過一聲,甲板的風掀起女人的衣襬,羅靳延為她披了件外套。

陳義文剛要點菸,掃了一眼羅靳延,猶豫了下,叼著煙擺了擺手趕著他。

“我和江小姐有話要聊,你先回避一下。”

羅靳延聽笑了,眉頭上揚:“你和我的女人聊,還要我回避?”

陳義文“嘖”一聲:“那你也可以去和我老婆聊。”

羅靳延樂了。

今天他結婚,羅靳延懶得計較。

等看著羅靳延進了船艙,陳義文才清了清嗓子,斟酌了下用詞,先做了個開場白。

“你最近過的怎麼樣?”

江黎怪異地看著陳義文。

在短暫的沉默了幾秒鐘後,陳義文才果斷開口:“我就是想問你,還有沒有再回娛樂圈的打算。”

自解約那天起,江黎便再也沒有在娛樂圈內出現過,她所有的社交動態全部關停,經紀公司也將她的動態全部刪除。

網上再也沒了江黎的訊息。

陳義文點著了火,風裡摻雜著菸草燃燒的味道。他叼著煙,聲音含糊。

“你這一走大半年,誰也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情況,老徐找不到你人,琢磨到我這來了,想在我這探探風,問問你的意思,你還想不想再回去。”

江黎吹著風問陳義文:“老徐?”

“就你們那個徐導啊,拍電影那個。”

江黎笑了聲:“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陳義文將煙桿拿下:“好歹我也是他上部劇的投資方,錢雖然不是我出的,但掛了名的,事免不了要落在我身上。”

江黎轉過身靠在甲板的圍欄上,她仰頭抿著香檳杯啄了一口,一抬眼就看到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