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層衣衫被褪去,兩人在黑暗中互相摸索,透過一點點微光,他將身下人的輪廓看了個清晰。

江黎閉著眼吻著他,用唇齒含咬著那對薄唇,嚐到他口腔中存留的檸檬薄荷味後,江黎咬了他一口。

羅靳延倒抽著氣,在她肩上揉按了一把。

“哪來的小狗?”

江黎抵著他的鼻尖:“哪來的老貓偷酒喝?”

羅靳延笑出聲,計較著用手扣住她的下巴:“我老?”

“你不服老?”

江黎解開他最後一顆釦子,手順著他的胸膛遊離,最後環住他的肩,她抱著他,唇一下下在肩頭上咬著,咬到鎖骨,咬到喉結。

“現在是不正經,老了就是老不正經。”江黎對他輕聲說。

他在黑暗中笑,發出來的氣音低沉磁性,好聽的要命。

“那剛好,我們可以一起變老。”

一次次的坦誠相對,早就讓兩人之間無比契合。

他的一個動作,江黎就知道該如何去迎合,她總是能做出讓他最滿意的反應,連同著他的視覺、感官、甚至是荷爾蒙一併刺激著。

那件裙子半褪不褪,羅靳延就喜歡這樣,他喜歡看著她穿成各種樣子,一次次的欣賞著她的美。

他抵吻著江黎,將她最後一絲空氣也掠奪,在這方面,他好像學不來溫柔。

羅靳延就是要一次次把她壓在懷裡,揉碎在骨子裡,不論是氣息亦或是哪裡,都要融為一體。

江黎睜著眼看著他,早就拋棄忘卻了所有的羞澀,直直地看著他的樣子和眼神。

扣著的手被迫鬆開,她本想去攀他的肩膀,只是摸索間,她掌心順著小臂上移,貼覆在他成片凸起的傷疤上。

那場車禍在他身上留下了大片的傷痕,那一條條凸起像是蟲一般附著在他的手臂上,針腳縫的不夠細,留下的印記駭人可怕。

起初羅靳延不讓她看,說醜,沒什麼好看的。

因為傷口剛拆過線,大片的紅密佈在傷口周圍,他穿襯衫時,再也沒有挽起過袖口。

醫生說只差一點點,就一點,他的手臂就廢了。

每一道疤都深的見骨,縫合的時候肉都撕裂開。

羅靳延不許她看是怕她哭,可不讓她看,她還是會哭。

她真的很喜歡掉眼淚。

羅老爺子得知訊息的時候,只是沉默了許久,最後只說了一句:“隨他去吧。”

他都敢豁出命去,不讓他愛那個叫江黎的女人,他怕是死也辦不到。

江黎一點點觸控著那道疤,她不敢用力,連撫摸都算不上。

“還疼嗎?”

都過了那麼久了,早就不疼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會疼的整夜睡不著覺,他的手抬不起來,就連彎曲手指都做不到,是從骨頭根裡鑽出來的疼,是皮肉一次次被掀起的疼。

江黎就一直寸步不離地照顧著他,他的手動不了,她就做他的手。

一隻手擦不完她滾落的眼淚,骨頭根裡的疼也比不上心疼了。

羅靳延抓著她的手貼在心口,一下下揉著。

他吻著她的指尖、手心,薄唇包裹著她,說:“不疼了。”

唐韻在新聞上得知了訊息,她看見那輛普爾曼衝進人群,看見江黎彷徨無措,看見他替她擦眼淚,在大火前為她戴那隻耳環。

她在京北見了一面江黎,告訴她:“你沒有愛錯人。”

「當一個人豁出命的去愛你護住你,就說明你比他的命還重要。」

所以就算是會掉眼淚也沒關係。

唐韻給了江黎一張銀行卡,裡面有這麼多年來江黎打給她的錢,她將京北郊區那套小院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