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靠著時亮時暗的樓梯燈,林溫看清了來人的兇狠面目,幾人手上都拿著棍子,敢這麼公然私闖民宅,不用想也知道背後肯定有人。

那個人無非就是林仁。

林溫掩下撕扯疼痛的身體,起身扯到傷口,唇色又白了幾分,他往後撤退幾步,手揣進兜裡。

雖然他知道林仁是他現在無法正面抗衡的,但他也絕對不會就這樣認輸。

至少,要拉著林仁陪他下地獄。

他摸到回家後就藏在衣服裡匕首,警惕盯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大壯,大壯操著粗棍揉著手腕活動手腳,舉著粗棍直指向他:“不用我們多說吧,你老老實實把東西給我們,你爹還是對你仁慈的。”

“呵。”林溫冷笑一聲,在兜裡抓住匕首:“要動手就別廢話。”

為首的壯漢大吼一聲:“這是你自找的,兄弟們,動手吧。”話音剛落,幾個壯漢操著粗棍衝著林溫過來,林溫謹慎盯著,瞄準最佳位置解決兩人,兜裡的手還沒掏出來,就聽見為首的壯漢緊急喊停。

瞥過去,林溫意外地睜大眼睛,無聲念著按倒了門口為首壯漢的人的名字:祈慕之。

他不明白祈慕之為什麼還會回來,一瞬間愣在原地,直到聽見祈慕之大喊一聲:“林溫,你再待在那兒,我們都得死!”恍惚間,他瞧見天上砸下一根粗棍,他靈活躲避,三兩下把壯漢撂倒。

這裡是舊城區的舊出租屋,可以說是林淮市最混亂的地方,在這裡發生什麼都不意外,所以林仁敢選在這裡動手,但是林溫沒有辦法,他只住得起這個地方。

過去一年賺的錢全都用在買通關係,收集可以扳倒林仁的證據上了,他需要擁有自己的勢力,而那些人當然不是天生為他所用的。

他不是什麼富家少爺,沒有優渥的資源以及任他用的人和權。

祈慕之的到來幫了他很大的忙,兩個人一起把幾個壯漢解決了,像上一次在小酒館的巷子深處一樣,他們配合的很默契。

之後祈慕之將林溫的衣服全部裝進行李箱裡,強行帶著林溫搬家,坐在車上後,林溫不再反抗祈慕之,一邊手夾著香菸放在窗外。

側顏注視駕駛座的祈慕之好一會兒,好奇問:“你為什麼回來,算起來,其實我算拒絕了你兩次。”

“你還知道拒絕了我兩次啊!”

祈慕之瞪了眼林溫,看了眼在夜色中燃著的煙:“掐了,嗆人。”

“撒謊。”林溫定睛注視著,眼底漣漪繾綣:“放在這邊,嗆不到你。”

“沒撒謊,掐了。”

林溫沒轍,只能聽話掐掉,祈慕之滿意眯眸,眸中泛起笑意,踩下油門離開,路上林溫也不再隱瞞陷入危險的事情,只是沒講,是生父讓他落入這般境地。

“你明知道很危險。”

話音落下他腦海中突然想起下午祈慕之說的那句話,現在他說話的語氣很像,果然,祈慕之的想法和他一樣,回嗆道:“你明知道我喜歡你,還問?”

恰好紅燈剎車,祈慕之說完扭頭望著林溫,林溫啞了聲,緊張地吞嚥口水,卻耐不住心裡的擔心:“可你知道,一旦參與其中你就再也出不了局。”

“我知道。”

綠燈,祈慕之轉回頭望著前方的大路,踩下油門繼續駕駛,繼續說著沒說完的話:“就像你知道我喜歡你,但你依然拒絕我,你知道一旦喜歡上,就已經無法輕易出局了嗎?”

淡淡的語氣落在林溫心裡卻如同千斤重,這樣的祈慕之和十年前一樣,那時候是祈慕之拯救了他,將即將墜入萬丈深淵的他奮力拉了回來,這次也是一樣。

真是可笑,明明說好了這次找到祈慕之,他要當那個守護者。

因為十年前未曾知曉姓名,讓他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