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時，紀榆直接驚得一把將自己摔在了地上。
不是夢。
絕對不是夢。
紀榆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自己的腳，再看看房間裡的佈置陳設，最後半跪半爬到銅鏡前，在臉被鏡子照出來的那一刻，她徹底失控了，放聲大哭。
“我沒死，我竟然還沒死……還有救，還有救，虞山派還有救！”
她兀自嘟囔著，此刻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瘋子。
“師姐，若若，我能救你們了，我們都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紀榆捧著銅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表情欣喜若狂。
顏舒和若若一踏進房門，就被紀榆此時此刻的模樣嚇了一跳，若若率先撲了上去，一把抱住紀榆，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差一點，哭得嗚嗚咽咽，連帶著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紀榆，你別嚇我好不好？我……我再也不調皮了，我以後……以後都聽你的話，不去河邊玩，我一定乖乖的……一定乖乖的。”
顏舒一對秀眉此刻全都皺到了一塊，眼眶泛著通紅，臉上滿是不忍和心疼。
“阿榆，師姐來了，別怕。”
她從袖口裡拿出準備好的丹藥，上前蹲坐在紀榆身側，一把掐住她的下顎，將幾粒小小的藥丸餵了進去。
輕輕拿下紀榆呆望著的銅鏡，再和若若一起將人扶到床邊，安穩坐下之後，掌心運氣拍向紀榆單薄的背後。
“噗——”一大口黑血從紀榆口中噴湧而出。
她痛苦地皺著眉，抖了抖身子，又昏了過去，不過臉色也漸漸開始恢復紅潤。
顏舒一口長氣總算籲出。
“體內瘀血已經排出，現下她元氣已漸漸恢復，靜養一段時間即可。”
顏舒一邊囑咐著若若，一邊輕手輕腳地扶著紀榆躺進被子裡，再掖好被角，摸了摸她瘦削的臉頰，方才放心一些。
一旁的若若點頭如搗蒜，一臉乖巧。
顏舒這才想起來，這件事情的起因竟都是因為這黃毛小丫頭，上前故作嚴厲地颳了刮她的鼻子，而後才語重心長地開始教育她。
“你啊你，我都不知道還說你什麼好了。阿榆她身子本就不好，師姐平時也時常囑咐你不要總去河邊同夥伴們胡鬧，如今呢？阿榆她卻為了給你撿一個玩具，跳到水裡傷成這副樣子。”
若若垂著小腦袋，樣子委屈極了。
“師姐，若若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敢再犯了……”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
顏舒有些心軟，但如果這次輕易放過她，難保她下次不敢再犯。
“你自去文苑閣罰抄一千遍靜心訣，再去天心處挨兩百下手板。罰你，不單單是為了阿榆，更是為了你未來的修道，若若，你服與不服？”
若若趕緊點頭，應道：“我服我服！師姐我服！”
她不僅服，還覺得師姐罰的輕了。
她知曉師姐是為著她好，總是為了她們不辭辛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