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陽光正好。
沈言韻和嬸孃正抱著陸瑾的兒子陸衍宗正在院子裡曬太陽。
與其說是曬太陽,不如說是日常的休閒活動。婆媳倆會將陸衍宗帶出來活動活動,周圍的奶孃,丫鬟不少,倒是也勞累不著兩人。
雖然如此,百里柔主要的心思還在孩子身上。倒是沈言韻經常忙自已的事情,反正孩子也插不上手。
今日,陸采薇也在此處。雖然也依舊有人上課,但哥哥都好長時間不在了,管理上自然也沒有那麼嚴苛。
好不容易溜回家待一會兒,沒想到被沈言韻抓個正著。只好拉個苦瓜臉給沈言韻展示這段時間的琴藝水平。
“倒是比前段時間好了不少,但仍然寡淡了些,手也不是太穩……”等著陸采薇彈完一曲,沈言韻適時的給予了指導。
沈言韻的琴藝水平雖然比不上沈言溪,但作為世家嫡長女,教導陸采薇彈琴還是沒問題的。
“知道了,嫂嫂!”陸采薇應付道。
“要我說,采薇哪裡是學這個的料,還如繡繡花啥的。”旁邊的百里柔笑道。
學女紅、嫁人、生兒育女,這是百里柔的人生哲學。像學琴這類的好是好,但已經成為一個富家主母的百里柔看來,仍然不實惠。
“娘,我才不嫁人呢!”陸采薇氣道。本來想著偷個懶,結果這個讓彈琴,那個讓嫁人的,還能不能活了?
“你都多大了,都十四了,還當小孩子呢?”百里柔氣道。
“反正哥哥說我還小,不到十八不嫁人!”陸采薇嘟囔道。
“嬸孃,咱們家不必過去了,夫君說咱們家采薇要嫁也得嫁文武全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才行。自然,咱們也不能差了,該學的還是要學的……”
倒也談不上勸說,類似的話更像是平日的家長裡短,遇上了就說一嘴,然後就過去了。
雖然現在陸家是陸元戎當家做主,但說了算的還是自家兒子,百里柔也只是唸叨。
“我兒這好長時間也沒來信了,嬸孃這心裡就空落落的……”百里柔的心思果然被拐跑偏了,又擔心起自家兒子來了。
“嬸孃放心吧,叔父不是過去了麼,說不定這次就能有信過來!”沈言韻安撫道。
嬸孃百里柔都牽掛陸瑾成這般,更別說她了。可自已也只能在心底裡偷偷的想,甚至有點小抱怨。
沈言韻知道夫君往常與溪兒分開,基本上會一天一封信。自已倒沒有過那樣的奢望,畢竟人不同,情也不同。
但這次都快一個多月了,隻字片語都沒有。沈言韻的心裡不可能不忐忑。
她以為自已為夫君生下長子,應該會在夫君心裡的重量比往常更重要一些。可似乎也沒有。
甚至幾次都偷偷的在無人的深夜哭過,哭完了她想著夫君應該是忙不過來,或者不方便。總之會找很多的藉口來開解自已。她還是相信夫君心裡是有自已的。
就哪怕沒時間給自已寫信,難道也沒時間給叔父和嬸孃寫嗎?這麼想著,沈言韻又擔心起來,擔心夫君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可她在江州,夫君在江東,隔著千山萬水不說,夫君身邊還有那麼多的人馬,實在也想不到能出什麼事情。
今天不一樣,叔父(陸元戎)被叔父(沈皓)叫去了。應該是有信來了。
所以與其說沈言韻在這裡和嬸孃閒聊,看著陸采薇練琴,不如說就是眼巴巴的盼著夫君的信,能有一封給她的信。
當陸元戎慢騰騰的走到院子裡時,沈言韻“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甚至比丫鬟還快。
“叔父回來了?”沈言韻笑著跟陸元戎打招呼,但陸元戎卻沒什麼精氣神。侄子都丟了能有什麼精氣神?
沒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