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瑾脫身時,陸瑾被神道門擄走的訊息卻已經傳回了沈家。

不傳信也不行了,不說已經在江東大地上開始紛亂的流言,就陸瑾已經消失一個月,再不跟家裡說也說不過去了。

萬一控制不好引起更大的動盪怎麼辦?現在全國的眼睛都盯著這個年輕的陸大都督,一旦確定陸瑾消失不見,還不知要亂成什麼樣子。

而且北王已經造反了,太平軍該如何應對。就算沈言溪向來聰慧,面對這等全域性性的戰略也有些茫然。

從大處到小處,都不能繼續再瞞著了,至少家裡還有奶奶,父親和伯父等人拿主意,要好做出應對。

沉心堂裡,老太太白露拿著信紙看了半天,好久都沒有說話。混沌的眼睛裡難過而又悲傷。

沈皓等了老半天也沒見母親回話,想要主動問一下,卻發現母親已經打起來了盹。

沈皓才恍然意識到,那個嚴厲而睿智的母親真的老了,就如同這寂寥的秋天一般。

沈皓走到近前,本來想悄悄拿過信,結果還是驚動了母親。

“浩兒,你啥時候來的?”老太太恍然道。

“娘,兒子就是來看看你,看你打盹想著把你扶好躺下……”沈皓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悄悄的把信紙放在了袖袋裡。

“哦,娘這……怎麼好像忘了什麼事兒呢?”老太太迷茫道。

“什麼事也沒有,就算有事,也有兒子在呢!”

“倒也是,你現在都是王爺了,娘也幫不上你太多……”老太太拍了拍沈皓的胳膊。

“娘,只要您好好的便好,你好好的便是我們的福。”沈皓有些不敢抬頭。

“你也忙去吧,讓溪兒和瑾兒有時間來這邊坐坐,這兩個孩子也不知道來看看奶奶……”

“好,他們過幾天就來看娘!”

沈皓交代了丫鬟幾句就在老太太越發蒼老的目光裡走出了沉心堂。在出門的那一刻,大梁江臨郡王沈皓差點摔倒在門檻上。

看著那夕陽下的沈園,如今的江臨王府,沈皓彷彿看見了過往的幾十年在他面前閃過。

那時候,父母正當年輕,父親玉樹臨風、美如冠玉,母親國色天香、睿智大方。他也曾經只是這華麗沈園中的一個稚子。

可恍惚間,這一切都如一場光影一場夢一般,光影下,只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他。

從此之後,他身後再也沒有人提點他了。

沈皓一路無言的回到了自已住的院子,而沉心堂中,老太太白露正由丫鬟扶著細細的看著屏風上的畫像。

“老祖宗,你剛才都嚇著我了!”丫鬟笑道。

“嚇著什麼?以為我老糊塗了?”白露笑道。

“那您跟家主……”

“你都說了是家主,還能事事指著老母親麼?當孃的固然想要一直護著他們,可又能護到幾時?他也該自已拿主意了!而且我也想看看在我沈家,有沒有魑魅魍魎!”

“就是不知道這個小傢伙去哪兒了?也真是難為溪兒了!”老太太一邊看一邊嘆道。

“姑爺會不會有危險啊?”丫鬟問道。

“能有什麼危險,一個月了沒訊息那就是沒有危險。你知道你家孫姑爺最大的本事是什麼嗎?”

“那可太多了,長的好看、聰明、博學……”丫鬟如數家珍。

“那就是了,這樣的人天下間能有幾人?當日他困頓於雲夢澤,一個草莽都能被他說動,況乎一個女子?”

“你家孫姑爺就如同發光的珍寶一樣,只要能看得一兩眼,其他人就暗淡了顏色。誰家女兒不想嫁給他?你不想嗎?”

“老祖宗,奴婢哪有那等福分?”丫鬟笑道。

“如果是一個莽夫還真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