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嗬嗬。”

陳真真癱軟地靠著,無力地咳嗽著。

可剛抬起頭,就被黃強一腳踹得倒過去。

頓時,她的鼻血如同開了閘的水龍頭那般,“嘩啦嘩啦”地流出,嚇得原本堅定的丁荊沒有直接出手,只是捏出一副畏畏縮縮的嬌弱樣子躲在幾人的身後,就如一個做了惡事還要裝無辜清純的人一模一樣。

“砰!”

陳真真接下一腳,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她用顫抖著的手摸了摸鼻子,看著滿手的鮮血,又一次無力地咳嗽了起來。

緩衝片刻,她想用手上的力道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奈何她大半個身子都沒有感覺,黃強用腳輕輕一碰,腳尖點住她的胸脯,她就又一次癱了下去,怎麼掙扎都起不來了。

我看向陳真真的下半身。

可能是因為受到了刺激,情緒不穩定,陳真真的下半身劇烈地抽搐著,時而像是遭受電擊了那樣繃直地顫抖,時而宛如受到驚嚇的畏縮那樣攣縮著,導尿管也再一次與尿袋脫離開來,地上出現了一團正在向周遭蔓延開來的水漬。

——她嚴重地失禁了。

或者說,她那裡就沒有任何控制能力,只要有一點點尿,都會無力地流淌出來。

這大概就是癱瘓病患需要穿紙尿褲和用尿袋的原因吧。

陳真真的“軀體外殼”好似非常害怕,上半身蜷縮在了一起,跟隨痙攣著的下半身瑟瑟發抖著,可是她的眼睛裡卻閃爍著不屈不饒的光芒,絲毫沒有害怕妥協。

我甚至隱約看到,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彷彿在嘲笑這個沒有人情味的世界一般。

“砰!”黃強又是飛身一腳。

“咳……咳!”陳真真劇烈地咳嗽著。

我轉頭望去,只見鮮血從她的嘴裡粘稠地滴落,地窖的地板上已經有好大一片地方上全是鮮血。陳真真也愈來愈羸弱,原本還能用顫抖的雙手勉強撐起身子,現在卻連挺起身體一分的力道都沒了。

不過,當她的目光與喪失人性的禽獸——黃強對上時,她再度樂觀地笑了,笑得是那樣虛弱,那樣無力,卻又那樣坦蕩。

就彷彿……

被敵軍嚴刑拷打卻不肯低頭的戰士般。

她的笑容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徹底把我的心砍成了碎片。

“黃強,你瘋了!!”看著陳真真發病的模樣,我再也不忍了。我迅速地張開手臂攔在陳真真的面前,痛心疾首地說:“你們難道沒有看到嗎?她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了,怎麼還能承受你們的拳打腳踢?”

“垃圾聖母,讓開!”

黃強面無表情地把我踹開,我還想撲上去的時候,張寧和賀斌城兩人一把架住我,把我拉開。張寧掄起大臂,一拳一腳地招呼著我,讓我連救陳真真的機會也沒有,只能匆匆忙忙地防禦。

“啊!啊!”

張寧一腳踹向我的下體,我趕緊用雙手護住,頓時,我的雙手痛到難以忍耐,就像骨骼要斷裂那般。

我沒有放棄反抗,一腳飛向張寧的小腿,把他踢得後退幾步。

賀斌城轉而衝了上來,我又如同發飆的猛獸那般向他撲去,頃刻把瘦弱的他按倒在地,猛地一個直拳懟於他的臉上。

只聽一聲痛苦的慘叫,他的一隻眼睛瞬間烏青了起來,就像單眼受傷的舞蹈明星——馬煲國。

可張寧也已經回過神來,他飛躍起來,對準我的腦袋就是一腳。

我沒有來得及抬臂掩護。

“砰!”地一擊,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傳入我的腦中,我的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一頭栽倒在地上,眼睛開始冒起金星,大腦如同坐旋轉陀螺那樣天旋地轉。

我正想站起重新撲過去,可張寧無情地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