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我們的是絕望嚎哭的棒槌與沾滿鮮血的尖刀,而不是充滿光明與希望的豔陽。我們沒有任何信心可以擔保自己能完好無損地打破地獄般的桎梏,我們只能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被迫玩著自相殘殺的冷酷遊戲。而我就坐在那沾滿鮮血的地上,一直等啊,等啊,等著那個天明……”
我抬頭,看向滿臉愁容的夏雪。
她的臉龐還是如此美麗,充滿高冷女孩的氣質。
可是,她剛才說的一番話,卻讓我倍感佩服。
因為就連正在高中讀書的我,都說不出這樣含有文藝氣息的句子。
她一個足浴店出身的人,說出來的話為什麼就像是個優秀的文學作家?
“咦?你喜歡看恐怖小說喔?”
季景秀像是又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沒有什麼惡意地譏諷道:“是不是因為現實裡被香港腳燻暈了,所以要找點刺激的事情發洩一下?”
“欠揍的痴線佬。”夏雪不屑地轉過頭。可下一秒,她就恢復了些許溫柔:“如果你的嘲笑能讓你稍微開心一點,那我就當你什麼也沒說,隨便你了。”
“真是寬容大度,夏雪,很有大佬的風範。”
季景秀欣賞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夏雪:“對了喔,你的非死不可ID叫什麼?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我好幾百個友列中的哪個呢。亦或是共同好友中的熟人。”
“麻甩佬。”夏雪不屑地說了句。
“啊?”季景秀一副賤兮兮的樣子,故意在耳朵邊放了一個“聽筒”的手勢:“我沒聽清,你說你的ID叫什麼?”
“我說你是麻甩佬。”夏雪冷冰冰地重複。
“嗯?”季景秀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抬起頭:“謝謝您,我已經有伴了。擔不起麻甩佬這個稱呼。”
“別用這種目光打量一個女子,很失禮。”
夏雪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題,也沒有注視他的眼睛:“作為武士,你應該更明白,非特殊情況,和成年女子交流應當紳士,保持一定的距離。”
“嗯哼?”季景秀髮出了奇怪的聲音。
“怎麼,你老母沒有教過你嗎?”夏雪沒有直視季景秀的眼睛,只是繼續問。
這句話一出,季景秀愣住了,沒有接話,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凝固。
他如同冰窖一樣,深呼吸一口,呆愣地站在原地,渾身散發著冰冰涼的氣息。
夏雪依舊那樣冷氣騰騰,沒有注視他的眼睛,與方才遊戲裡的稍失理智差異甚遠。
“夏雪……”
身後,林道遠有點尷尬地開口。
“季景秀他。”林道遠低著頭,不太忍心地低下聲音說:“他……”
“哈哈,這點破事而已,有什麼好猶豫的。”季景秀接上話,很快就重新恢復了那副什麼也不在意的笑容:“我沒有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