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霍小將軍（二） (第2/3頁)

太不是男人了。

事已至此，我只好帶著她南下。

一路上我都在默默祈禱，這一切都是假的，再過段時間，我便拆穿這個女人的謊言。

可惜，事與願違。

“我不能帶你回去。我剛和妻子成婚半年，這時就帶回去你，她會不高興。”

楚月裳的表情看起來很受傷，“爺，所以你不管裳裳了嗎？”

我取出一沓銀票，扔給她：“現下還沒到京城，這裡也算宜居，你便在此處安定下來，買處宅子，先把孩子生下再說。”

她泫然欲泣：“爺這是要讓裳裳做外室？”

我沒說話，看著她哭了許久。

“好，裳裳自知自己卑賤，沒有名分就沒有名分吧。但日後你我二人的孩子，總得和爺姓吧？”

我又怎會聽不出她是在拐著彎地同我要名分，可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行，我好不容易求娶到了梔梔。若是讓師父師母知道我出去一趟便帶回一個女子，他們肯定會逼我和梔梔和離。

回到京城後，我沒有法子，只好去找九皇子求助。

聽了我的陳述，九皇子用手指支起自己的腦袋，靠在軟榻上說：“你的心上人未必見得是真心喜歡你。”

若不是顧及他是皇子，我當時差點就直接和他打起來了。

“哎，你彆著急。”他許是看到了我緊攥的拳頭，“你好好同她解釋，她定然會理解和接納。若連你的苦衷都理解不了，要麼是她不夠愛你，要麼是她從小被寵慣了，所以才不懂得包容別人。”

我暗自思忖幾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那我該怎麼辦？”

“你前途無量，日後定會在軍中威名赫赫。她既是你的夫人，便不能老這麼小女兒做派，還是得培養培養她，讓她做一個端莊的高門貴婦，免得日後遭人笑話。”

“可是......”

“你這是為她好啊，霍小將軍，若是日後你單獨放她去貴婦圈中交際，她出了醜怎麼辦？愛之深則計之遠，你早點規訓她，對她有好處。”

我被他這一套又一套的話訓得團團轉，最後接受了他的建議。

說來可笑，九皇子自己都不會正常地愛一個人，卻來教我怎麼去愛梔梔。後來我才知道，九皇子年少時一直愛慕崔尚書的獨女崔玉蝶，可卻在崔家落難時沒有第一時間伸出援手，而是等著崔玉蝶去求他出手相助，以至於最後，他的行為間接導致了崔父在獄中被害，崔玉蝶一介京圈才女也就此跌入凡塵。

梔梔很聽我的話，我把九皇子那套說辭同她講了，她很快就開始磨鍊自己，漸漸地，舉手投足之間也和那些京中其他貴婦人別無二致了。

但我卻忽然覺得她少了些什麼。

不，我是愛她的。我愛她備受寵愛時無所畏懼的樣子，愛她被呵護得天真不安世事的樣子，愛她眼裡沒有規矩、任憑自己瀟灑恣意的樣子。

後來在大牢裡，梔梔罵我賤。

我想，她說的是對的。

我愛是梔梔，是最原本的梔梔，可我卻仗著她對我的愛意，硬生生將她變成了別的模樣。到頭來我卻還覺得她變了，覺得厭倦了，覺得不滿意。

我又去了一趟北疆，在北疆撿到了一個孤女。我明白她看我的眼神裡滿是攀龍附鳳的慾望和出自本能的愛慕，我也樂見其成，甚至說不清為什麼，我半推半就地讓她成了我的女人。

負罪感？有的，一直都是有的。

可九皇子和我說過，愛一個人不會介意那麼多。我想我的梔梔，若是真的在意我只不過是一時糊塗才和楚月裳有了孩子，或是真的在意李素釵這個一直算計爬上我的床的女人，那她或許根本不愛我。

可她怎麼能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