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或者在其他學校,甚至是全國,都會傳遍我此時的窘態。
那裡擠著更多的人,在我前面幾十米圍了一個圈,彷彿我在那裡設定了結界一般,第一排的人被後面的人擠著,卻絲毫沒有向前的慾望,甚至還把他們往後面擠。
來個人啊……
他們只會看戲,我就是馬戲團裡的小丑。
我知道,在我遇到困難時,以往那些對我信誓旦旦說著要“守護”我之類的人物,此時肯定在後排偷偷摸摸地看著我的樂子,平時追求著我的人,此刻卻沒有一個人走上前來。我雖然不記得他們的名字,不過此時此刻,至少,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類,就不能上來扶我一把嗎?
還是說……
我的醜態更能讓你們舒爽呢?
要是我沒有插手這種破事,要是我在下午就拿著包走人,回到了我那溫暖的寢室中,我還會遇到諸如此類的破事嗎?
破事一件接著一件,就算今天不是愚人節,我也覺得比愚人節更欺負人。
難道我就應該被人欺負嗎?
我又被誰給欺負了呢?這個人我不認識,艾爻我也不認識,他們也不可能欺負我。
那欺負我的東西就很顯然了。
就是這個世界。
又成了一個閉環。
無論我怎麼想,說到底都會歸結為世界的錯,我本以為這次是例外中的例外了,我本以為世界也有美好的地方,也有我值得生存的意義。
現在看來我還是錯了,我可能不是馬戲團裡的小丑,而是跳火圈的狗。
今晚確實很涼快。
風竟然從我的眼眶裡吹出了一滴眼淚。
我猛地站了起來,既然世界都已經如此虛假了,不值得我為此流淚。
我為我自已的行為感到羞恥,並感覺怒火重新蔓延到了全身,我就在某一個瞬間猛地站了起來。
嚇得旁邊的人退後了幾步,我知道他們不敢上前。
並不是因為我楚楚可憐的樣貌,而是看到了我的眼睛,裡面已經怒火中燒了,我這才完全認識到我現在的表情,讓人感到可怕,讓人望而卻步。
我不停地向前走著,大步地走著,推開人群,他們慢慢地給我留出了一條道,我知道他們不敢攔住我,他們害怕惹事,他們要守護的東西太多了,或許和我爭吵起來他們會受到處分,或許和我鬧僵了會影響到他們的形象,或許只是不想讓自已成為聚光燈下的“英雄”,或許會因為惹事生非而扣德育分,不管是因為什麼,他們的限制太多了,這些形形色色的事死死的控制住了他們的腳步,沒有人能夠不假思索的上來攔著我,沒有人能夠為一個素未相識的我而獻身,而我,沒有什麼需要守護的,我不需要升學,我不需要什麼德育分,我不需要朋友,我甚至連我的未來都不需要,我沒有什麼要守護的,我只有要破壞的。
為此,就算把我臉面踩在腳下摩擦,我也在所不惜。
只不過是在一個虛假的世界的一個虛假的名號,一個虛假的人物罷了。
那扇雙開門門口堵滿了人,各個面面相覷,用著餘光瞪著我,卻不敢直視我的臉。
我就這樣在人群間擠過,下了教學樓,就算有人不停用自已的眼睛看著我,我也已經不管不顧了,他們只敢看,不敢上來攔我。
異常的輕鬆,異常的順暢。
我竟然就這麼下到了底層。
此時我才聽到警車的警笛聲在樓下響起,我才看到一堆老師從教學樓下往樓頂走去,和我擦肩而過,卻絲毫沒有在意過我。
我就這樣走到了寢室,在回寢的路上,我竟感到無比的舒暢,那膝蓋上的傷已經不疼了,雖然我每走一步就會隱隱約約刺痛一下,不過,那就像是一個個琴鍵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