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毛,豈止是社死?同效能來搶奪飯碗,異性就不會看你一眼。遭此橫禍,又遇此薄涼小廝蔑視。雖言語不通,無聲的嘲笑昭然若揭,人可忍猴不能忍。

你瞅啥?

瞅你咋地?

大戰一觸即發,雙方交換了眼神,瞬間領會彼此意圖,默契撕咬在一起,兩團黃影上下翻飛。

多可氣!猴子對付一隻家養的肥貓,本該是綽綽有餘,一招致命的壓制局面。可偏偏遇上的是練過功夫養尊處優的守家壯漢,自己又是起早貪黑投身復仇大業剛剛身遭不測灰頭禿臉的流民。裸露的面板容易遭殃,竟然讓貓佔到些便宜,太不甘心,悟空戀戰。打累了,還拉架式踱步緩一緩。以至於,雙方把即興鬥武拉扯出好些個回合。

待鷹給兒穿戴停當,轉回身尋猴時,悟空已然用身上東一條西一條的抓痕,表述何為禍不單行。

她一把抱起悟空。

心疼。

“花木橙,有跌打藥嗎?快來管管你的貓!”

“有有有,馬上來。”花木橙抓起手邊的藥粉、細白布朝樓上跑去。

明明自己已經準備了藥,卻在下面猶豫片刻失去良機。羞從心中起怯向膽邊生。怕上去早了,有非禮冒犯之嫌;怕詢問殷切顯得自己沒有男子漢氣魄,娘娘們們的。花言巧語左右逢源如我花木橙,竟有此等糾結忐忑時刻。平日裡扮女裝,是打算賺男人的錢,自己只是以此為趣,可千萬不要被她當了真。從來灑脫美少年,賺錢花錢浪蕩人間。竟然左右為難至此,莫非真的遇上了一物降一物的冤家?

······

“來了來了來了!”

閱人無數的縣尉趙萬吉是什麼人?迎面走過一個生面孔,就能把他的職業家世猜得八九不離十。歸返縣衙,遠遠見衙門口有一馬二人,看那氣質那舉手投足,就估摸出來者的身份,呼喊著疾步上前。

“哎呀呀呀,這位恐怕就是我們旗縣新上任的知縣大人吧?我是縣尉,趙萬吉,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呀!”

亦步亦趨,深深施禮。沒毛病。

“正是祝某,趙兄好眼力。”

“祝大人,我三天前就準備好迎接大駕,在二堂也佈置了個妥當。鞭炮都安排了那些掛,就盼著您光臨吶。”趙萬吉笑容滿面地解釋著,殷切地引領在側前方,間或指令衙役們行事。“祝大人慢點慢點。哎,你們幾個快著點把鞭炮弄上,把那書童手裡的東西接下,知縣大人的行李好好搬著。你倆,去把捕快們都找回來,先別在街頭搜了,都去二堂集合。”

“這邊請,祝大人,您猜怎麼著?今兒一早,我就派兄弟們出去搜個盜賊,這一忙起來,就疏忽了時間。”

“無妨,真的無妨。我剛才還想呢,不如先去街巷轉一轉,儘早瞭解咱們旗縣的風俗人情。咱們都是為了百姓。”

······

仔仔細細給悟空上過藥,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我告辭了。這衣服,以後還你。”鷹給兒抓起一旁的包裹,給悟空套上牽繩就欲轉身下樓。

“別呀。”花木橙阻攔著,“你要去哪?剛剛傷成這樣,至少歇息歇息再做打算。要不,你先在客房休息幾日。”

“我又跟你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嘛,就當我們交個朋友。”

“誰跟你交朋友?你明明說有隻猴子,卻並沒出現。叫我怎麼信你?”

“就是我那隻貓啦,我平時都叫它猴子的,今天也是跟你開個玩笑,別當真。”

“你假裝女人,也是開玩笑?”

“以後都會慢慢告訴你的。先別急,把東西放下,看把悟空折騰的。你路上也說了,自己一個人來到這鎮上,我怎麼也盡一盡地主之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