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該有一把子力氣,就靠這把子力氣養活自己。你們即便沒有了爹孃,他們泉下有知,也不會想你們作匪。都散了吧,尤其不要成群結隊混生活。

匪王說完,扭頭便走,幾個閃身,沒了蹤跡。

孩童們喧騰著下山,各自有各自的盤算。

閆大松用那幾兩銀子購置了一輛牛車,開始了燒炭、賣炭的營生。大山是所有動物的寶藏,守著山林就是無盡的炭,再加上肯吃苦、擅思索,兩個月下來,他已經擁有了一些客戶,靠賣炭吃飽飯沒問題了。若不是今日種種奇遇,閆大松就會按原計劃開始造房安居,踏踏實實做一個賣炭人了。

六個孩子,偏偏今日就讓他碰見了匪王。

匪王卻不再是兩個月前的那般威風。他勉強地驅馬行進,自己步履蹣跚,還攙扶著馬上一位更加虛弱的婦人。要不是那箭囊、彎刀,都該認不出模樣。

閆大松大喊匪王,趕到他身邊,攀手一起攙扶著婦人。

匪王定身看了看他,蒼白的臉上竟有了一絲笑意。

“你是那天六個孩子中的?”

“是。有我一個。匪王,這怎麼了?快到我的牛車上吧。”很顯然,匪王已是盡全力也護佑不了馬匹上的婦人,閆大松把人引到牛車旁,攙扶著二人都躺到牛車上。再把馬匹韁繩也系在車身。

“帶我們去一處僻靜地方。”

“好。”他把車上所有的保暖之物都蓋到二人身上,便一路疾走,驅牛車前行。

他知道附近有個破廟,早些時候也在那裡留宿過幾夜,那地處偏僻沒有人打擾,尚且能避風,很快就趕到了那裡。

廟內角落鋪有木板和稻草,都是不知名的流浪之人置辦的睡眠用具。安頓好二人,閆大松急著詢問起來。

“匪王,這位是夫人吧?你們可是中毒了?”

“你小子......還真有腦子。”匪王堅持著坐姿,氣息已經不穩。

“我這就去找郎中,你們堅持一下。”閆大鬆起身想走,卻被匪王拉住衣襟。

“來不及了......既然他下毒......必然置我於死地,很快就會追來......郎中也治不了毒藥。”

“是什麼人下的手?我要為你報仇。”

“說什麼話......幹你什麼事?”

“即是下毒,就是齷齪之舉,小人所為,人皆篾之、誅之。”

“孩子......”匪王的夫人開了口,“不要管我們了,讓我們......夫妻二人......再多說些話吧。”

閆大松很理解這樣的兩個人,自己的家人生死分別的時候,也是萬般不捨。他閉上了嘴,離得稍遠一些,一邊留意這二位,一邊抻脖子朝外面張望。牛安靜著,黑馬原地踱步稍顯焦灼。遠處尚未有人尋來。

“你傻不傻......為何要搶著替我喝那杯茶?”匪王的眼中滿是痛惜。

“可我還是沒能令他......免你一杯,那趙萬吉......太狠毒。”

“你就不該非要陪我來。”

“如果真的就剩死路一條......你一個人走,多孤單吶。”說到這,匪王夫人蒼白的眼中竟露出憧憬。

“你......為何這樣待我?”

“多傻......我是你媳婦啊。”匪王夫人衝著自己的男人欣慰地笑著。

“你這一輩子......跟著我......受苦了。”匪王恨恨地捶地。

“沒有。我很好......這些年,我很好......就是一直沒跟你仔細說。”

“你不恨我?”

“你是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我怎麼恨得起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