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
玉山山脈儘管長,笛子可以更響。
兄弟們想回來看望匪王,都被擋了回去。匪王的笛子吹得清脆,那意思是,都好好的,我也好著呢,別忘了當初我是怎麼說的。
當初,匪王怎麼說的?我們這些人,最好的結果就是,相忘於江湖。都別出啥事。都過得普普通通平平常常。
可是大家都惦記著大哥,何時能過上平常老百姓的日子。
······
昨晚。
趙萬吉去了月牙村,召集來幾個最能幹的密談。月牙村人態度恭敬,卻不喜言談,或者說,對任何外人都保有忌憚。他們且閉著嘴,聽趙萬吉一人言講。
“新來的縣令,圖謀不軌......他跟安祿山有大關係,安祿山想把旗縣攥在手裡。咱們這個村子可就成了他們的心頭大患......上一個縣令蘇祺仁就是安祿山的人,他查到了匪王的頭上,下了手......幸虧我發現的早,沒讓他們追到咱們這個村......你們明日要配合我的手段......解決掉他們這一夥人,才能有你們的安生日子......當然,我也不光是為了你們,我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拔出來蘿蔔帶出來泥。事關重大,明天就看你們的了......”
安排好了事宜,趙萬吉趕回了自己家。
待他走後,月牙村的謀事者則又商議了一陣子。定下了應對方案。
······
再聽笛聲,卻是從蒙面武裝者那頭傳來。有人掏得出笛子,吹了幾聲,與鷹給兒呼應。
這幾聲,就令鷹給兒嗅到大山的氣息。她朝前走去,花木橙伸手想攔她,被甩開。
對面那排蒙面者中的一個也上了前,與她相迎。
眾人只能呆呆地遠望那二人湊了近,交了談。
時間過得很慢,又似乎很快。
眾人緩過神的時候,那排蒙面者已然撤離了那山坡,乾淨得如同沒來過。除了鷹給兒那一行走過去又走回來的腳印,真真地記錄著一場相聚。
趙萬吉大變了顏色,抽出刀相指。
“你究竟是誰?”
鷹給兒並不亮刀相迎,也不回答,轉身朝向祝元潤。
“縣令大人,我請求即刻為我父母驗屍,查明被害真相。”
“你父母是何人?”祝元潤介面道。
“匪王夫婦。”
“他們死於何時、何地?”
“上月初六。城西破廟。”
“他們現在何處?有何證人?”
“埋於破廟附近。有閆大松為證。”
眾人總算理出點頭緒,閆大松不是縣令的人?這演的又是哪一齣?
至少蒙面人退場,可以鬆一口氣。但不管怎麼論,也脫不開身,一行人呼呼啦啦趕往城西破廟。
經閆大松指點,不良人、衙役們繼續奮力開挖。
果不其然,一席裹著的匪王夫妻兩人出現。
鷹給兒幾欲撲上前,都被花木橙緊拉住。
驗明瞭正身。有識得匪王的衙門人。
驗明瞭先遭毒害,死後再受的刀傷。於閆大松所講無二。
“死者身體呈紫色瘢痕,為中毒體徵。刀口處並無大量鮮紅血跡流出,實乃人死後,血液失卻活力而至。可以推斷出,二人是先中毒而死,再遭人砍屍。”花木橙與仵作仔細查驗後結論。
大家把目光又聚到趙萬吉身上,看他如何解釋。他卻不接茬談驗屍的問題。開始從另外一個角度反攻。
“這人證就有問題。閆大松的身份,來歷不明。他又專門挑了那四個沒命的不良人,根本就是他自己編出來的,死無對證。誰能證明他看到的,四個人的確受我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