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你這樣的能人,才是祝元潤的便宜。”
“命裡帶的吧?”
“你也信命......”
一場特殊的官賊談判,以嘮家常收場。
······
小地方,天不用黑,衙門口就沒人了。這幾日縣令府卻是全天都有人緊守著。門外衙役細辨聽出由遠而近轟隆得地面跟著顫的是馬隊聲音時,太陽剛剛落下去。
府裡的人聽得真切,該來的總會來,硬著頭皮上吧。
阿史德氏更盼得明白,我兒安祿山。
花木橙正在陪這老巫女下胡獸棋,棋面混戰得難解難分。
“這把該我獲勝,不能因為有了救兵就賴掉。”花木橙雙臂護住棋盤,極其認真。
“怎麼會是你獲勝?你這裡完全失勢了。”阿史德氏同樣認真。
“明明是我的勢頭更猛。”
“我還以為你是腦袋清醒的,也耍賴......”
安祿山率人闖進來的時候,見到的是他娘跟一個小白臉正在激激惱惱地爭執。
“大膽!”安祿山怒到不理解。
“兒啊。你來了。別喊,再嚇著他。”一邊是親兒子,一邊是下了一半的棋,阿史德氏甚至有點左右為難。
“娘!”安祿山想象中與娘抱頭任其痛哭之類的,都沒發生。反而有種多餘感。“都退下!”
雙方所有人出了屋,留這母子單敘。
母子再出來時,安祿山就鬆弛了表情。
歪著身著,率眾人等在外面的祝元潤一看,成了。
······
“不管怎樣,都謝你祝縣令替我娘擋了一刀,我安祿山在心裡記著這回事。勿送,後會有期。”跨上馬,安祿山才對祝元潤吐口言謝,抱了抱拳,策馬離去。
縣衙二堂。
送走了安祿山這尊神,眾人都長出一口氣。
偏偏祝元潤不肯罷休。朝裡面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進入二堂,大夥自是跟隨而入。
“現在都是旗縣人了,我們來清算家務事。”
正所謂趁熱打鐵。當著所有衙役、不良人的面,安祿山的事就算平過去了。祝元潤不廢一兵一卒,趙萬吉需親手斬殺大將。攻打胡人的是祝元潤,挾持安祿山他孃的是祝元潤,炸得胡人窩亂成一鍋粥的是祝元潤。他偏偏啥事沒有。這縣令,足足是個人物啊。
現在的祝元潤說話,誰敢不聽?
“趙縣尉,在這蘇祺仁縣令被殺的二堂,當著所有人,我們來明確幾個問題。”
祝元潤身形還是不夠挺拔,聲音也不大,語速略緩,口氣卻格外堅定。
這兩個人,終於槓上了。所有人的胸口又壓了一塊石頭。
“三更半夜的,祝縣令有何疑問不能明日再講?”親手殺了張奪,已然讓趙萬吉內裡翻騰,不給喘息功夫,又遭追究。他陰著臉,聲音已經失去從容。
“我看你剛才殺人的手法很不一般,單看傷口即帶有執刀者的特徵。”
祝元潤話一出口,引得眾人紛紛去檢視倒在地上的張奪。
“仵作在哪?前來驗屍。”祝元潤也不廢話,環顧眾人。
“你想說什麼?老子沒功夫陪你磨磨唧唧。”說來說去,還要找仵作,他也沒什麼本事,趙萬吉開始由擔心變成不耐煩。
本縣唯一的仵作的確在場,也帶了一套傢伙。從人群裡擠出來,茫然地站在這二人面前,不知該幹嘛。
“仵作速速檢查,花木橙做好記錄。”
記錄的工作理應由縣尉親理,縣令指派了他人,大夥也沒異議。趙萬吉卻又猛然發覺這人群中的花木橙,還居然是縣令的親信,更是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