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盧旭臻的那長髮劍客名為崔滬邈,乃是血煌宗右護法的真傳弟子。此時,他手握著的劍仍然乾淨透徹,但其實就在剛剛他已奪走了二十餘人的性命。
此時他肩部落下了傷痕。傷痕淌出的血,正浸染著遮蓋在肩膀上,被燒焦了的布料。盧旭臻緊緊跟隨在崔滬邈的身後。他被硬扯下來了一隻耳朵,腹部被烈火灼燒出了五道拳印形狀的爛瘡疤,面具也被打破,不過還沒有完全碎掉。半耷拉在上的細小碎片正隨著迎面來的勁風散落。
周明生緊追在他們身後。他年齡上尚淺,但體力卻遠超同齡的修行者……以至於他追出了四十多里遠,也仍未被甩掉。
烏雲散開,被遮蓋住的月亮重新煥發出光彩。幾隻烏鴉垂在枝頭上嚎叫,彷彿在預示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慘痛激戰。而羅憲濤則被甩開了,雖然還憑著直覺挺進,但周民生的身影早已不見多時。
“已經到了深郊外了。到處都是可供驅使的植物,我的本事現在能夠充分的發揮出來,就合著我們兩人之力,把那小輩給解決了吧。省得之後麻煩。”盧旭臻摘下面具,咳吐出了一口血痰,露出了他那張滿是燒痕,失去麵皮的肉臉。
聞言,崔滬邈往後瞥去了一眼,見周明生獨自深入,就停下了腳步。他點點頭,拔出了利劍。他的瞳孔展露出雄鷹般尖銳的目光,直衝著周明生襲來。
周明生的汗毛豎起,臉上露出了一種像是玩脫了似的難看錶情。只見他打起響指,盧明臻腹部上的那五道爛瘡疤,又再度燃起火焰。盧旭臻感受到劇痛,視線下移。他眼著火焰猛然躥升,迅速燒爛了自己的內臟,促使裡頭的血肉迸發的出來!
“你早有陰謀……”盧旭臻口吐出的鮮血落在了他的面具裡。眼見著他後仰倒下,周明生赫然揚起拳頭,施展出先前的火蓮往他的頭頂砸去。而先前的情景又再一次復刻。崔滬邈又再次提起劍,砍在了襲來的拳頭上。
劍刃穿過中指與無名指之間的縫隙,展露出絲絲血漿來。但在進取至分毫後,便在已難以滲入。氣旋化為的巨浪與火連碰撞,煙霧與音爆聲一併散出,颳起了一陣塵土。
盧旭臻被餘波觸動,在地上連滾了三十幾圈,撞在了一棵粗厚的樹幹上。不少樹葉散落下來,給他蒙上一層天然的被子。
揮斬出的利刃與拳頭不斷交集,颶風自兩人中心發散。數不清的小樹被連根颳起,就連參天巨樹也相繼折了腰。潛伏在山林中的群鳥受到驚嚇,撲閃著翅膀逃命。揚起的沙塵遮蓋住了這一小片天地,矇住了夜色。
兩人互拼十幾招,皆不落下風。直至交戰至幾個小時以後,崔滬邈才瞅到破綻。
崔滬邈揮刀砍在了周明生的手腕處,卻反倒中了他的預謀。周明生強行繃緊的肌肉,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把拳頭往下撇去,順帶著控制住崔滬邈手持的長劍。
之後,他反手握拳,奔著崔滬邈的心口窩反手掏去。崔滬邈急忙騰挪身,拔出利刃,反轉過來朝周明生的脖頸砍去。然而,他身子還是慢了片刻。只見得,周明生的拳頭擦過他的心口窩落到了他的左胸上。雖然沒有擊中要害,卻仍是震著他吐出血來。
可崔滬邈卻是個兇悍之輩。他在感受到劇痛傳來的同時,仍是勉強揮出的那一劍。雖然方向受到影響,卻還是割破了周明生脖頸與肩部交界處的肌腱。也正因如此,他的那拳頭上燃著的烈焰也隨之減緩。崔滬秒由此勉強承受住了攻擊。但他沒有抓住這難得的喘息之機,反而是像條露出獠牙的瘋狂鯊魚般,又接連揮出了幾劍。
周明生閃躲不及,身上瞬間展露出了十幾道傷痕。他默默忍著,暗中蓄力握拳,將氣勁全神貫注,竟然壓迫著自己的拳骨破裂。而換來的便是一發悄無聲息的,速度幾乎可以媲美導彈般的拳頭。這發拳頭起床都沒有冒出火焰,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