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決鬥,莫非是要我空手應敵嗎?這倒也不是不行。”劉司參說的話略有諷刺之意,他將雙拳架置於前,似是正準備打算空手應對。然而,雷震胤卻把他的話放在了心上,立刻朝背後的同伴伸出了手。

“何事?”一位頭戴斗笠,身披蓑衣。手裡拿著一把鐵槍的壯年男子詢問道。

雷震胤好不耐煩,轉過頭連忙催促:“白毅平,咱們共事也有年頭了,你怎麼連這手勢也不懂,就像是我上次殺掉的那個那個叫什麼來著啊,總之有那個人,你趕快給我把刀,好讓我同他公平決鬥。”

“上次是私事,這次是受人所託的公事,容你過過手癮已經是寬宏大量了。我豈能縱容你繼續胡作非為下去?”這位名叫白毅平的男子下意識的豎起手掌,像是僧人般比劃了個手勢,對他勸解道。

“別婆婆媽媽的,不肯借是吧?那咱就先回去了,趁人之危的事老子可不幹。”雷震胤說著,轉過身來就要走。

白毅平無奈的嘆了口氣,很不情願的甩手把緊貼在腰間的配刀拔出,把刀把對向雷震胤,客氣的遞給了他。

“給。”雷震胤接過配刀,頭也不回,甩手便往後丟去。劉司參安穩地接住,對他道了聲謝,很灑脫的把長刀的刀背靠在了肩頭上。雷震胤轉回身來,右手斜握刀置於身前,左手反握刀置於左肋前,擺好架勢。

劉司參的目光隨和。彷彿有刀在手後,他心底裡殘存的些許恐懼也蕩然無存了。而雷震胤的目光則透露著一種類似於鯊魚捕食獵物時的神韻。他嘴角流出口水,好似期待著快要入胃珍饈美味。

終於,雷震胤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獰笑。劉司參見此,就像被開啟了開關。他不等他攻來,主動搶攻上前。兩人幾乎同時行動。雷震胤反手下戳刀,刺向劉司參脖頸與肩部的交界處。劉司參仍氣定神閒。他只側偏過刀鞘輕易截住了刀刃,並將之往身側甩開。

然而緊接著,雷震胤另一隻也揮出大刀,砍向了劉司參的頭頂。但劉司參仍是連刀刃也不出。只是立刻偏轉過刀鞘,便又輕易的格擋住了攻勢。剎那間,洶湧的狂雷傾瀉在了他的頭頂上。但是,劉司參就連衣服也沒有受損。雷震胤剛才雖然只催動了不足三成的功力,只是想做試探性的攻擊。但劉司參功力之深厚,卻還是遠超乎他的所料。

“難怪要請我們傾巢相助。這次的任務倘若單憑他一個人,恐怕難得圓滿。”白毅平心想著,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鐵槍。

“要贏啊,實在不行,找個機會偷襲也未嘗不可得勝。”錢蔚民這般想著,正想著拔出貼身的雙刀來。雷震胤那光禿禿的後腦勺卻突然傳出了一股要命的殺氣。錢蔚民在旁冷眼相視著,緩緩將刀收回去。

劉司參擰身送出刀刃,又截住了雷震胤的劈砍。雷震胤又連忙抬起另一隻手,利用雙刀自帶的較快攻擊效率,再次發難。但卻反倒被劉司參察覺到破綻。劉司參跨出大步,順著偏轉開去的刀勢提起刀鞘,直戳在雷震胤腋下的極泉穴上。

此招雖造不成有效傷害,卻也使得雷震胤那整條手臂頓時麻痺掉。劉司參握緊刀鞘,順勢發力往前頂去,把雷震胤逼退。

連退數步之後,雷震胤的半邊身被輕易撇開。他剛欲圖反擊,就眼見得劉司參後手攥住刀鞘最後邊,前手也握住刀背最後,已然側身提刀指向自己了。雷震胤腿腳不穩,慌忙招架了幾下,未能贏得喘息之機,又眼見得劉司參變招朝自己攔腰斬去,急忙壓下身,雙刀交叉著往他刀刃上使力!

雷震胤急中生智,被逼出了潛力以及潛藏在過去的某些經驗。只見他猛然甩手偏過了劉司參手持的長刀,雙臂互相發勁,交叉著雙刀往劉司參的手腕劃去。犀利的雷電先行而至,但卻破不了劉司參的護體氣勁。雙刀如索命的銀繩般馳來,明快的光影已照亮了他那半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