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在街上的夜幕化為了疾馳抽動的黑色斗篷,驟然吸附於聞毅笙的身軀上。陰影碾壓並改造著聞毅笙身體的構造,使得陰影遮蓋下的血管仍然凸顯暴起,竟將他的身長也拔高至三米左右。鎧甲再次重現,但又不同於先前戰鬥時的那副鎧甲。這次的鎧甲就像是某種生化兵器,幾乎是要與之融為一體。

稜形的雙眼暗露著赤紅的寒光,狐狸似的半張面具底下張開了絕不該屬於人類的尖銳獠牙,敞開的嘴撥出絲絲白氣。就像是條狐狸準備捕食獵物,渴望透過茹毛飲血來滿足飢餓,就快要按耐不住了。

“你,還活著嗎?”劉司參試探性的發問。緊接著,那頭人不人獸不獸的怪物就發出它那尖銳刺耳嘶吼聲,張牙舞爪的四足撲來,給予了劉司參一個明確的否定答覆。

劉司參顫抖了,但卻並非出於恐懼。恐懼達到了某種程度的界限,啟用了他體內那遊離於即將生死界限間的興奮感!他大幅度的掄起左拳,毫不退讓。

不過半秒,怪物伸展出來那八根爪子,割裂撓破了劉司參的肩頸部的交界處。它張開血盆大口,吐出無數晶瑩剔透的口水,卻赫然被一拳捅穿了口腔,整個後腦勺也被突如其來的暗紅色雷電穿破!!腦漿與鮮血混合著飛濺開來,但那已不該是人類所該有的腦漿淤血,那腦漿像是破碎的松花蛋,那鮮血則呈現著滿是神秘感的紫色!

“好險,千鈞一髮。”劉司參好奇的打量著面前詭異的屍體。這屍體似乎不是全然由肉塊組成,膨脹出的軀殼隨著逐漸抽離的陰影鎧甲化為了灰色的煙塵。沒了生命力,卻更是散佈著未知,透露著不寒而慄之感。

劉司參單膝跪在地上,身體止不住的冒著冷汗。他險些就要喪命,他的肩頸交界處被刨出了左右共八道的凹痕,被刨開的血肉被剛剛升起的凌晨照得格外惡臭。

明知道透支功力過度,劉司參卻還是簡單的實戰功法,隱秘了自己的身形。稍有功力的人此刻都能看到他,但這自然不包括匆忙趕過來的捕快們。馮巖龍自知聞毅笙無可挽留,左右臂扛著被聞毅笙稱之為齊嬸的老刺客以及被凍成冰塊的鈺寒匆忙逃離了……他早已不在現場,但卻仍能把握好劉司參的方位。之前他一拳打中劉司參的正臉,暗中將追覓印在了他的眉心處。此時不僅是他能掌握好劉司參的位置,就連更早時已然印上追覓印錢蔚民也同樣能大致感知到。

至於捕快,他們就僅僅只是見到那具詭異的屍體腿就癱了一半。他們顧不得追捕, 顧得像是丟了魂的軀殼般,呆愣的杵在原地。

“求求您了,哪怕是幹雜物也好,我都願意,求你收下我吧。”

“我這裡不收幹雜物的,你也沒有我們需要的本事,不知道你從哪裡打聽到這裡,但還是在我改變主意前,速速退開吧。”

“別這麼說,咱們最近不是還缺了個不需要太多實力,卻也足以堪稱擔當重任的空缺職位嗎?讓這吃不飽飯的孩子試試吧。”

“嗯。也不是不行,你隨我進來……”

六年前。馮巖龍招了招手,讓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孩隨自己進了深不見光的洞穴中!那齊嬸就留在洞穴外,默然等候。之後經過了半周,他再出洞穴時,他的身材就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了。這反倒頗為可疑。

走著的馮巖龍想起了往事,他往上撥開面具,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淚光,愁緒與懊惱同時間湧上心頭,不禁思緒感慨萬千!而回憶起了為國盡忠的信仰。那流露出的眼淚就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出了格外耀眼的金色。

“據寰宇志記載。北地有狐,名為九瑩。為求長生不死,日益精進修煉,化為人形,隨之得六千年壽元。然卻終有一日仍需死於天命。由此,九瑩獨創邪功,與心懷不軌之部分人族交易,以苦修得的修為饋贈,與交易者換去壽命。十年可換的漆黑,喪失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