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司參漫步前行,他的左耳突然聽到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沒過多久,一個頭戴銀箍,身穿粗布衣,手拿禪杖的頭陀匆忙掠過了劉司參身旁的房簷。

後面,有個捕快窮追不捨,他的胸間負了傷,此時此刻還正在淌血。那頭陀回頭望去,有些惱怒的喝道:“留你一命,竟不識好歹。那好,反正殺兩個是殺,殺三個也是,那你今天就死在這吧。”

話音剛落,只見那頭陀驟然催動身上潛藏著的功力,急轉身迎上前去。他伸出的這利爪驟然間附著上了一層尖銳的沙土。捕快拔刀抵擋,可那貨真價實的鐵刃竟赫然被他那爪子砍成了五截。

眼瞧著那利爪就要逼近捕快還流著血的胸口,卻突然往側偏移,一時間竟僅只是淺淺的劃破了他的左肩。頭陀面露驚愕,因為此時他的太陽穴處被一顆石子給打中了。

鮮血緩緩淌下。雖然表面上看上去還算不上什麼大傷,但頭陀卻自知自己那邊顴骨已被打破了 !他側過身去,想從另一側的房簷躍下,避開劉司參。

但死裡逃生的捕快卻仍不依不饒,他揮舞起只剩下半截刀根的佩刀,當做匕首似的朝頭陀的脖頸砍去。頭陀的動作,因此遲疑了片刻。這時,又一枚石子飛來,驟然間打歪了他的鼻樑。

頭陀痛的緊閉雙眼,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滲出,他連退了幾步,避開了接踵而至的刀片,但是卻又因為痛感而失去平衡,失足從房簷上滾落,摔在地上。

“現在的這份功力,大概就只有半成左右吧。”劉司參轉了轉手腕,佇立在原地。他雙眼眯縫了一會兒,並決心趁此機遇,暫且在此地尋個能安身的差事。

過了一小會兒,接踵趕來的捕快們把那頭陀銬了起來。為首的捕頭雷煥徵了解過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親自來到劉司參的面前,抱拳道謝。劉司參協助他們逮到了一位懸賞七千兩兩銀子的江洋大盜。

劉司參趁機請他幫自己謀份差事。

……

替王載舟交完預徵稅後,劉司參隨著雷煥徵步入了當地知縣宅邸的客堂。

先前那個小捕快正顫顫巍巍的跪在知縣面前。知縣的面前隔著一層深灰色的簾帳,可其散發出的威嚴卻仍難以掩蓋。小捕快長久跪坐了三小時左右,已然大汗淋漓。只是不知是累的,熱的,還是怕的。知縣名叫許嵩旗,即使端坐在長椅上,身高也足有一米八左右。他後背寬厚,即使以虎背熊腰來形容,似乎也仍顯得不夠。

兩側跪坐著他飼養的門客。個個凶神惡煞,身上皆夾帶著傷痕。即使雷煥徵經常前來此彙報,也仍然難免感到窒息。

劉司參學著雷煥徵扶手作揖,眼瞧見許嵩旗左側的侍從端著一個長盤,走到了小捕快的面前。小捕快雙眼冒光,因為裡面足有三十兩紋銀。

小捕快接過紋銀後,顫巍著後退去。劉司參隨著捕頭雷煥徵跪坐。

“感謝你協助逮捕賊人,為本縣除害。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輕許多,雷捕頭曾和我打過招呼,你想要在我這謀份差事,是吧?”

“是,還望大人成全。”劉司參垂著頭,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近日以來,我確實也有必要增添一些有足夠武力為我做事的門客。徐奎勤你同他過幾招吧。讓我看看這人本事到底如何。”

左側忽有一門客站起。那人長著一對濃眉,眼眶上吊著,下巴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烏黑鬍鬚,雙手腕上各套著一個金剛圈,穿著一身黑衣,就像只黑熊般。

“得罪了。”徐奎勤緊握雙拳,將左拳擺於腹部前,右拳向左上傾斜著架置於下顎前,雙目往正前方凝視著劉司參站起。

劉司參反手朝上,伸向徐奎勤,示意他自己準備就緒。徐奎勤眼見此,雙拳驟然隨著跨出的雙腿交替前衝,迅速近至劉司參身前。他那最後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