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和我所聽到的樣子不太一樣…

我以為會有很多人一起坐在講堂裡,

現在我所處的講堂只有一張課桌,桌上整整齊齊碼了一排白紙裝訂的書冊,

至於先生…

我皺著眉頭望著眼前坐著的老人家,他也皺著眉頭望著我…

看得出他是個德高望重的老師傅,周身透著一股子傲氣,雖然鬍子全白了,但一副腰桿挺得筆直,還時不時捋一捋他的山羊鬍子。

進來十分鐘了,他一個字也沒說,反而逐漸開始面露不安…

“先生…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上課?”

我稍稍向前傾,用半生不熟的漢話混著阿克塞克語問到,希望他能勉強聽懂。

他馬上大幅向後靠,腰桿子還是繃得筆直,我差點以為他要從膝蓋處折斷了。

“咳咳!”

他乾咳兩聲,面上很是不滿。

終於…他似乎忍無可忍,一下子拍案而起,哐當一下拽開門,大步跨到院子裡,

衝著蹲假山上的秋渡就哇啦哇啦嚷嚷了一通,

是的,秋渡也在

一同等在院子裡的還有圖姆,

除此之外,候在學院大門外的還有四個阿克塞克護衛。

圖姆看著老先生一臉怒氣瞬間就把手搭在了佩劍上,

老先生見狀一個小跳,離圖姆多了三尺遠。

我站在講堂門口,一臉困惑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只見秋渡像貓一樣,三兩下就從假山上跳了下來,連一點聲響都沒發出。

“老東西說他祖宗要氣活過來了。”

她單手插兜走進講堂,另一隻手稍稍舉起,向圖姆比劃了一個跟上來的手勢。

“啊?”

我長大了嘴。

“逗你的。”秋渡自顧自地拖了個椅子坐下,語氣裡都是看好戲的調笑,“他說男女大防,獨處一室傷風敗俗傳出去讓他顏面何存。”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慢慢挪進來的老頭,心想這也太離譜了吧,他多大我多大…

不過轉念一想也許讀書人就是規矩多一些,入鄉隨俗總歸沒錯。

老先生等圖姆也進來之後,這才重新坐回我面前,不過他似乎覺得還是有點傷風敗俗,又要求圖姆也坐到我旁邊,

當圖姆晃著個佩劍走過來的時候,他一瞬間又變了臉色,直呼停停停,圖姆最後只能無奈地按照老先生規定的距離,站在我身邊。

一場鬧劇下來工夫沒少花,漢話一句沒學到。

終於他滿意了,這才翻開書頁唸了起來,

看得出來這些書可能比我的話本還好看,他念著念著就開始搖頭晃腦,似乎是被內容深深吸引了去。

“先生…”

我鼓起勇氣打斷了他。

他驟然停下,面上明顯不滿。

“我…我不懂…我來學漢話…”

我磕磕巴巴地用漢話表達著,但他似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深深嘆了口氣,我轉頭望向秋渡…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秋渡看著我,沒好氣地笑了笑,用漢話和老先生說了幾句,

老先生一聽又吹鬍子瞪眼了,哇啦哇啦說了一通,

秋渡翻譯:“在他這裡沒有學生可以跳過四書,去學歪門邪道。”

“可我聽不懂呀,我連正常說話都困難,何況學著麼深奧的…”

秋渡三兩句翻給老先生。

這時他眉頭一皺,霹靂吧啦又一頓猛說,還好秋渡翻出來的很簡短:“他說他只教四書,想學其他的另請高明。”

我徹底蔫了,一頭栽在桌上,心想依泊瑞這是給我找了個什麼師傅,倔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