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迷惘 (第2/2頁)

前，

我猛地站起來，水流順著散落的頭髮傾瀉向下，我大口地呼吸著，卻不小心嗆進一大口池水。

“寶勒爾！”

依泊瑞在叫我，而我正趴在水池邊咳得天昏地暗，

他一把將我從池中撈起，我趴在岸上猛咳，覺得嗓子痛的要命，只能不停地拍打著心口。

依泊不停的給我拍著背順氣，好久之後我才慢慢停下，

“我…我沒事，就是不小心…咳…不小心嗆著了。”我斷斷續續地解釋著。

依泊樂脫去身上的睡袍，薄羊絨的袍子被丟在一旁，馬上就吸飽了地上的水漬，顯出幾片暗色。

我睜大雙眼，對上了他溼漉漉的目光。

“怕你淹死在池子裡。”他說著，自己進了浴池，又牽著我的手讓我下來。

我順從地伸出手，被他牽到身邊，他取來一塊皂片，打溼了之後順著我的脖子慢慢向下擦。

“今晚我不該帶你去的。”他垂睫，啞著嗓子道。

我安靜地站在他身前，任由他擺佈著，只盼著這一切快些結束。

“寶勒爾…這不是我的本意…”他說得很慢，生怕說錯一個字。

我不想看他，卻又不敢再閉上雙眼，只能徵徵地望著水面。

“是你太善良了，被他一直騙著…”

“…”

“我提醒過你了，他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單純…可是你從來沒有信過我…”

“我承認是我心急了，因為我知道他想帶你走，你又這麼信任他…”依泊瑞的嗓音帶著些苦澀的自嘲，又繼續到，“原本只想讓你看看他真正的樣子，沒想到他根本就是個瘋子…”

“寶勒爾，我只是想讓你看清他…真的只是這樣…”

他見我依然沒有理他，越說越急，越說越委屈，就連眼尾也開始微微泛紅，

“寶勒爾，你回應我一聲好嗎…”依泊瑞顫聲道，“我真的受不了你這樣…就說一個字也好，行嗎…”

我依然沉默著，沒有給他一聲回應。

突然，他將我一把抱住，

水面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打破平靜，蕩起一道道波紋。

“你不會不要我的，對嗎…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

他將我幾乎要揉進身體裡，我隱隱感到他在啜泣著。

我不知道他為何對我這麼執著。

瞬間，我的心又開始疼了，我心裡暗罵著，寶勒爾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明明是他的錯，你卻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心疼他。

雖然我有一萬個理由恨他，但對著他的哀求和眼淚，我做不到真正的狠心。

我一遍遍地回憶著他捂住我的嘴，強迫我看完那個男人慘死的過程，不管我如何反抗，他都不動搖一分的樣子。

他也瘋了，只是他自己不曾察覺。

我希望自己可以清醒些，不要被他的哀求所心軟，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堅定地告訴他，我不想原諒你。

可是我做不到，

因為他是依泊瑞，是我第一眼就愛上的人。

……

“依泊瑞，放開我。”我冷冷地說。

我詫異於自己的聲音可以如此冷靜，不帶一絲波瀾。

他狠狠搖了搖頭，用顫抖又堅定的聲音告訴我，除非我原諒他，否則他不會放手。

我嘆了一口氣，疲憊地說到：“至少你先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