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伊到的時候,我們兩個狗頭軍師已經被擊潰八百回了。

大門剛被叩響,身邊的格倫頓時渾身一僵,手中棋子瞬間被捏碎,看得我目瞪口呆。

“待會兒要賠!”我大喊。

然而現在任何事物都無法干擾格倫分毫了,他雙眼死盯著大門,雙手骨節被捏的發白,

“你要去開門嗎?”恩和問格倫。

“要…要!”

格倫一咬牙,猛地站起來,視死如歸般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跺到大門邊。

他握住門把手,深吸一口氣,

又撥出…

定了幾秒鐘,再次深吸一口氣,

猛地把門拉開!

“啊—”

門口的福伊短促地驚呼一聲,又很快捂住了嘴。

她連連後退兩步,結果腳下一個不穩,差點跌坐在地。

“小心!”

格倫連忙伸手拉住她,一把將她拉了回來,結果力氣使大了,福伊一腦袋撞在格倫胸口上。

“這是什麼三流話本劇情。”恩和嗤笑一聲。

我一拍手,

“這叫命中註定,我看成了!”

我彎唇一笑,拉著恩和就往外走,衝著還待在門口的兩個人叫到:“走啦!騎馬去了!”

恩和問為什麼他也要去。

我說你要當傳話的,不然格倫對著我們兩個姑娘就是啞的。

聞言,格倫對著我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

我的視線就一直沒離開過前面十米開外的兩個人,福伊坐在馬背上,格倫牽著韁繩,一路無言。

我用胳膊肘推了一下和我並排走著的恩和,嘆氣到:“你說格倫怎麼就備了一匹馬?當真是相思心切,把我們兩給忘了?”

“要是再有匹馬,那我騎著,姐姐坐我身前可好?”

“你會騎馬?”我問。

“當然。”

“你會的東西好多啊。”我有些羨慕了,又問到,“你的阿克塞克話是在哪裡學的?說這麼好。”

“在慶和。”

“在慶和怎麼學?那不是平隆的都城嗎?”我不解,歪頭看他。

恩和眼神裡露出了笑意,說:“慶和也有阿克塞克人定居啊,他們都是跟著商隊來的。”

“那他們不回來嗎?”

“有的是主動定居,有的因為大族長廢除商戶,禁掉了私人與平隆貿易往來,為了生計不得不留下的。”

“什麼?以前大家可以自己走出草原嗎?!”

恩和寥寥幾句就讓我震驚不已。

他輕笑,說,“不久之後應該也可以了吧,依泊瑞一派一直都傾向於重新開放驛點,恢復和平隆的邦交,這也是最終導致與巴拉兵戎相見的原因。”

我們已經走出了軍戶區,身邊四下無人,風鼓吹衣袖,遠處有戰馬的嘶嗎。

“恩和…”我問,“福伊的阿婆說過,曾經我們和漢人的關係很好…但是突然就…”

“就開始斷絕來往,仇恨對方?”

“對。”

他總是很懂我,有時我話還沒說完,他就知道我想問什麼。

“姐姐,我是漢人,我所學到的都是由漢人書寫的。”恩和抬頭望天,黑鳶滑過,鷹擊長空,他的目光隨之遠去,“所以你要的答案,並不在我這裡。”

……

“寶勒爾…”福伊緊緊貼在我身邊,雙手握住我的胳膊,悄悄問到:“我能不能選匹最矮的,這些都看著好嚇人。”

馬廄看著不大,只有二三十隻成年馬駒關在兩側,幾隻躁脾氣的不停地揚起前蹄,帶起一陣灰塵。

“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