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的日子就這麼繼續著,

唯一的變化就是府裡開始張羅著謝司允大婚的各種事宜,

每天都有不同的人進進出出,讓本來冷清的院落熱鬧了不少,

我幾次試圖找到以前熟絡的僕從,想問出那晚發生了什麼,但沒有一個人敢再和我說話,她們總是低著頭,小聲說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快速地退下了。

我知道依泊瑞肯定是帶刀殺進了青樓,但至於到底死了多少人,又救出了多少人,我無從得知…

這其實與我本來的計劃大相徑庭,我曾以為他只會去到那裡,然後把明處翻個底朝天,如果明處找不到,必然會逼問出其他地方,

卻沒想到他用了最簡單的方式,

殘忍,但是有效…

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只能期望這次沒有傷及無辜,不然心裡也不好受。

又是三天過去了,白天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在水榭度過的,除了看風物誌,偶爾也看看話本,

我的漢字現在已經能認識一小半了,帶著圖的話本磕磕絆絆能讀下來一本,遇上不認識的字我就寫下來,晚點再問依泊瑞,

圖姆為了不打擾我,總是會在一樓候著,雖然我幾次都讓他上二樓,畢竟這裡有茶有點心有躺椅,但都被他拒絕了。

在第五天的時候,我終於又見到秋渡了。

從視窗望下去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抬頭望向我,

我們目光交匯,

她不再是一身勁裝,而是穿了身織錦寬袖長裙,水藍色的面料襯的她雙眸愈發通透,水浪似的頭髮鬆散地垂在後腰,

有一種風嬌水媚的美。

秋風撩起她的髮絲,她將碎髮隨手別在耳後,然後衝我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我快看傻了,怎麼小土貓瞬間變成富貴貓了。

她快步上到了二樓,

我起身,居然有些侷促,興許是太久沒見到了。

“你總算想起我了啊!”

我佯裝生氣,手上卻在倒茶給她,

她勾勾唇角,說昨天才能下床,想著我大概也想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今天就趕緊來了,

我心裡一陣酸楚,大概是心疼吧…

“傷好了嗎?”我問。

她點點頭,說沒事了,

然後又說自己想通了,不就是辦個儀式按個手印的事情嗎,辦完之後一切還是照舊,況且真要是嫁給謝司允做正妻,直接就能脫了奴籍了,

我見她能這麼想,倒也為她高興,

她捧起茶杯,對著茶水吹了吹,問:“依泊瑞回去後有沒有為難你?”

我心裡一緊,又想到了那晚的項圈,

“沒,但他什麼都沒肯和我說,而且一身的血…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那就好,我當時也被嚇瘋了…我好歹也在軍營裡待過一陣子,但真沒見過那樣的場景…以前聽人傳他是惡鬼修羅,見了面之後我還一度覺得那是謠言,結果那晚可真是…”

她重重吐出一口氣,抿了一口茶水,

“…可真是坐實了傳言…”

聽她一言,我有些如坐針氈,

她說的真的是依泊瑞嗎?

秋渡放下茶杯,看出來身體有些緊繃,清了下嗓子,這才開口,

“那天計劃如約進行,我先去魚骨路上演了那出戏,接著就換了衣服潛進青樓裡,等著依泊瑞帶人進來…其實總共也沒等太久,他就像料到問題出在青樓一樣,剛一得了訊息就殺進來了…”

“我在暗處盯著,就看他總共只帶了四個侍衛,雖然都佩了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