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乖乖的被我領著,我在心裡又感慨了一次,統領居然會這麼乖這麼可愛。

他也沒有鬆開,而是將彎曲的小拇指更加收緊,

“鬆開啦,要睡覺了”我說。

他點點頭,又磨蹭了一會才放手。

……

第二天一早依泊瑞就走了,

昨晚我還擔心了一陣子,害怕他做出其他舉動,現在看來是我小心眼了。

我又百無聊賴地晃悠了一早上,心想著怎麼才能偷溜出去見阿婆一面。

就當我無聊到準備把地毯上打結的羊毛給解開的時候,福伊還有恩和終於來了。

他們依舊是被兩個衛兵送進來的,我跪在地上張開雙臂,衝著他們大叫一聲,“我的朋友們啊你們終於到了!”

福伊笑得前仰後合,她說今天格倫說沒有時間限制,然後我們玩到多晚都行。

“格倫?”我問那是誰。

恩和說就是統領的副將,最近都在帶隊守大門。

我問,守我需要一個隊伍嗎?

恩和說可能是統領太在意你了吧。

事情越發奇怪了,依泊瑞必然是在瞞著阿婆的事情,各種念頭從我腦海裡冒出來,我搖搖頭,試圖甩開不好的念頭。

恩和又拿出九仙棋,我照例坐到福伊旁邊繼續當狗頭軍事,時不時出些不必要的建議。

我強行讓自己專注於棋局對弈,無奈越來越心煩意亂,最後乾脆往後一仰,倒在地毯上,盯著屋頂發呆。

兩人停下對弈,福伊也跟著躺在我身邊,她問屋頂上有什麼東西嗎。

我說在找有沒有漏洞,晚上好爬出去。

她說好,晚上她上去鑿個洞,接我出來。

說完我們對視一眼,憋了很久,終於都沒忍住,笑得淚花都出來了。

我擦掉眼角的淚花,坐起身來,看見恩和還在擺弄著棋子,我問:“恩和,阿婆有沒有說想見我”

恩和跪坐在桌邊,儀態端莊,他抬眼看了我一下,又專心回到棋盤上,從容地答道:“阿婆很想你,也想見你,但是更擔心地是你不好好喝藥”

我急了,“我有好好喝啊!一滴都不剩!”

恩和嘴角微微勾起,他說外面依舊天寒地凍,一來我身子還不能受涼,二來這些草藥來之不易,一旦有一天斷了,就等於前功盡棄。

我說那我不出去了,讓阿婆來看我不就行了。

他漫不經心道:“阿婆染了風寒,雖然並不嚴重,但畢竟年歲已大,需要臥床靜養”

“恩和!”

我惱了,為什麼一個個都在拿理由搪塞我。

我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和依泊瑞合起夥來騙我!你們都說了,阿婆就住附近,我穿多點出門不就行了,怎麼會受涼!阿婆到底怎麼了你倒是和我說實話啊!”

他閉上眼睛,雙手按了按太陽穴,這才緩緩開口:“寶勒爾,你和你的大將軍也會這麼發脾氣嗎”

我一愣,再遲鈍也能想到他這是在諷刺我只會見人下菜。

我剛想上前理論,就被福伊拉住,

她急忙說這事恩和也做不了主,為難他沒用,不如晚上找統領好好說說。

我深吸幾口氣,剋制住怨氣,跑去躺軟塌上不理他了。

恩和那邊臉色也不好,但收拾完棋局起身走到我身邊,還是柔聲道:

“寶勒爾,你知道大家為了救你付出了多少嗎,湯藥不能斷是真的,身子不能受涼也是真的,喝完了剩下的湯藥肯定會帶你見阿婆,好嗎”

我賭氣沒回他,一轉身,背對著他,徹底不說話了。

半晌,聽見矮桌那裡有紙張翻動的聲音,我按耐住好奇心,愣是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