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我,福伊,還有恩和三人圍坐在矮桌旁,

相同的人,不同的場景。

我盤坐在羊毛地毯上,身子向後傾,用胳膊撐著,手心傳來軟軟的觸感。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我唯獨忘記了依泊瑞?”我來回掃視著面前兩人的表情,想確定這不是一場惡作劇。

“是這樣”福伊說。

“我和他在一起一年多了也是真的?”我再次追問。

“是真的”恩和說。

我閉上眼睛,回想了一個時辰前的場景,突如其來的擁抱,耐心的安撫…如果我真的是他的妻子,那這確實可以解釋的通。

“寶勒爾,你說下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恩和問到。

“嗯…”我開始搜尋記憶片段,“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羊圈,你被鎖著…”

我飛快地看了他一樣,他臉上依然帶著微笑,點頭示意我繼續。

“你叫了我,用的是漢話,我聽不懂…第二次見你也是在羊圈,出於可憐,我餵了你一些水和吃的”

“還記得我當時和你說了什麼嗎?”

不同於我和福伊亂七八糟的坐姿,恩和一直很優雅,他總是雙膝併攏,雙手放在膝上。

“你當時和我說話了?”我一臉疑惑。

“我說謝謝,還有就是希望你能救我”恩和身體前傾,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我想了想,可能是說了,但具體的內容卻想不清楚。

恩和又問,“那我是怎麼被放走的呢?還有印象嗎?”

我搖搖頭,“所以你是怎麼被放走的?”

“是你的大將軍救了我啊”

恩和的笑意更深了,他抬眸望著我,挑起一邊的眉毛,說,謝謝你,寶勒爾。

“還有一個問題”我挽起袖子,露出滿是傷痕的胳膊,問到,

“我是被人當馬給抽了嗎?”

福伊在看見我胳膊的時候明顯畏縮了一下,又強迫自己恢復鎮定,

“寶勒爾…”她欲言又止,

“是巴拉乾的”恩和乾脆地解釋到。

隨後他告訴了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在我昏迷的這兩個月裡,依泊瑞替代巴拉成為軍戶統領,大族長因病退位,其四歲幼子接替父親稱號,依泊瑞輔佐新任大族長處理一切事物,軍戶,農戶以及牧戶相關事宜都要經過他手。

“那巴拉呢?”我問。

“巴拉被貼身隨從刺殺,行刺著被依泊瑞當場正法”

我心裡已經生出一堆問題,卻又不知道從哪了問起,

所有事情聽上去都很合理,但又處處透著詭異。

“那我到底幹了什麼,讓巴拉把我抽成這樣?”

福伊眼尾一紅,馬上側過頭去避開我的視線,恩和也沉默著沒回答。

半晌,他才開口,“你什麼也沒幹,巴拉只是想找你麻煩而已”

“這不可能!巴拉為什麼會特地來找我,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啊!”

我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答案,他堂堂一個軍戶統領,是高高在上的貴人,為什麼突然和我一個雜役過意不去…

突然,我想到自己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是依泊瑞…因為我是依泊瑞的妻子所以…”

我捂住臉,發出一聲嘆息。

薰香爐源源不斷地飄著白煙,我只覺得這味道令人焦躁,

我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三兩步走到爐子前面,抬手就把水全部倒進去,暗燃著的香粉呲啦一聲熄了火。

終於舒服多了。

大門被開啟,送他們進來的看守示意他們要離開了,我趕忙拉住他們問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