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帝君遇刺 (第1/5頁)

一個相貌俊美的少年坐在天衡山的崖邊上，暗金色瞳孔中平靜地倒映著下方繁華的港口。

他的身旁隨意地擺放著一把造型頗為奇異，跟他髮色相同的青碧色長槍。透過反射的光澤來看，似乎是用玉石製成的。

看起來他在這裡坐了很久很久，以至於蝴蝶都把他當做了一尊雕塑，停在他的肩頭小憩。陽光灑落它輕薄的蝶翅，使晶瑩剔透的花紋反射出多彩的輝光。一陣微風拂過草地，帶來了甜甜花的香氣，就在蝴蝶振翅飛起的時候，他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

多麼美好的生命啊，他暗想。看著車水馬龍的港口，少年心裡又浮起一絲惆悵，如果當初的同伴們還在，能看到這些的話，一定會很開心吧。

只不過很可惜，自己卻始終無法融入。

因為他是魈，是降魔大聖，是最後的護法夜叉。雖然同為仙人，但他並不做一些煉丹修道的事。他所做的，是賦以守護之名的殺戮。別的仙人出手，會為黎民帶去福澤；而他的出手，只會為魔物帶去災厄。

夜叉一族從誕生到衰落已經過去了千百年的時間，他們為璃月的安定，發展，繁榮，付出了太多太多。但是到了今天，碩果僅存的他並沒有為過往功績要求什麼回報，而是保持著沉默。

哪怕下方偌大的港口中，被守護著的數百萬民眾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哪怕這磐巖之港的子民不會感恩自己的所作所為，哪怕雖功勳赫赫卻沒有人去供奉自己。

但他仍然在進行著沒有盡頭的死鬥。這是對恩人的忠誠，和對契約的不渝。

逝者帶著遺憾離去，生者揹負逝者的遺憾，繼續前行。多少年了？從自己投奔到巖王帝君麾下已經過去了幾千年的時光？人間歲歲年年，他也記不太清楚。同樣記不清楚的，還有在自己手下倒斃的魔物數量。長年累月的執行清除被魔神殘渣影響的魔物這項工作，讓他的身體也很大程度的受到了其影響，形成了一種類似詛咒的東西，“業障”。

業障既是他的心魔，也是病痛，無論何時何地，都在進攻他的身心的防線。一旦守不住心神被業障佔去了意識，那麼他就將淪為一具瘋狂的殺戮機器，在自我毀滅之前，毀滅自己周圍的一切。

想到這裡，身體之中似乎又傳來了劇痛，同時意識之中瘋狂的部分也開始了暴動。魈不由得低沉地悶哼一聲，閉緊雙目，集中心神去對抗業障的侵蝕。隨著力量的運作，他的風系神之眼光芒大放，瞬間在他周身驟起一陣狂風，把那隻蝴蝶驚得遠遠的飛去。

只過了幾息的時間，狂風散去，而山頂上除了這一方歪歪斜斜的草坪和支離破碎的甜甜花外，也再沒有其他生靈了。魈不由得嘆了口氣，表情中難掩失落。

在他內心深處，其實並不拒絕塵世的繁華。這也是那些過去的同伴們一直鼓勵他，希望他去接觸的。他們希望魈能放下作為夜叉的身份和執念，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在璃月的車水馬龍之中。

但是魈深知，如果自己身上揹負的業障一旦爆發出來，普通人很可能會受其影響而罹患疾病，或者被他身上殘餘的魔神殘渣的氣息影響迷失心智。就算往最壞的情況來說，他也不希望在自己因為業障而徹底失去神志的時候，無意識的用自己的力量去屠殺守護了千餘年的民眾。

在多種因素的作用下，他很少再靠近這片城市了。因為遠離人煙，性子也越發孤傲清冷。相比於華燈初上的霓虹亮彩，他更習慣孤月之夜的暗流奔湧。戰鬥、療傷、再戰鬥、再療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是獨屬於他的修行。

但是今天是個例外。

對於璃月的所有百姓來說，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因為他們的最高統治者巖王帝君會應璃月七星之請，出現在這一年一度的請仙典儀上。除了接受萬眾的膜拜、回應他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