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和常思佳急匆匆地趕往指揮中心，夜空裡忽然憑空亮起幾道明亮的光柱。
蘇離敏感地回頭去看，她只覺得不對勁極了。
因為從那光柱方向吹來的夜風，味道都變濃了。
是什麼味道呢？
是一種濃烈的，因愚昧而英勇無比的殺意。
常思佳早讓兵士報告光柱出現的方位和數量，她看著遞過來的位置標示圖，皺緊了眉頭，
“東南角的垃圾預處理通道，還有東北方的生產基地，這些都是和下城聯絡最緊密的地方。”
“生產基地？”蘇離疑惑。
“我們這裡收集的太陽能不足，除了一部分自動化農業和食品加工業，大部分食物的生產耕種主要依靠人力。這種工作被在生產基地裡提供給下城民眾，是十分搶手的工作。”她看了看還在亮著的光柱，“看來你的情報是對的，下城的人肯定出了問題。”
這時他們腳下的地面忽然震顫起來，大地像波浪似的湧動了一陣，所有人如同站在顛簸的海船上，站都站不穩。
“地震！是地震！”有人驚叫起來。
蘇離隨人群朝寬闊處跑去，常思佳也跌跌撞撞地跟在她身後，她和兵士們被人群衝散了。
腳下忽然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常思佳一腳踏空，直直掉了下去。蘇離瞬間回頭，一把拉住了她，另一隻手變戲法似得掏出一把匕首，深深插在了一側的泥土裡。
她胳膊用力一抻，只借著匕首的支撐，一把把常思佳朝地面上甩去。常思佳立刻借力一躍，逃出了裂縫，她回頭去拉蘇離，蘇離已在泥土上左右橫踢幾次，輕巧地躍了上來。
被人群衝散的兵士看見這一幕，不禁十分慶幸，要是常思佳有什麼事，他們只能在這裡自絕謝罪了。
他們對著蘇離笑著表示佩服，但被救的常思佳卻沒有參與這種慶賀，她頭也不回地朝著先前的政府大樓跑去。
兵士面面相覷，紛紛追了上去。
地震像一陣突然升騰起的旋風，一眨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但地面上巨大的裂縫快速合攏起來，有些被卡在裡面的人正哀嚎著便被掩埋在地下，到處都是慘叫和哭泣聲。
蘇離想著剛才在縫隙裡看到的巨大樹幹和枝葉，她意識到這不是一場簡單的地震，而是某種植物在地下瘋長引起的地裂和地面起伏。
剛才掉進地縫時，這一切也被常思佳看到了，蘇離只聽見她焦急地喊了一聲，
“阿阮！”
怎麼回事？她想了想，快步去追常思佳。
上城那些被用頭顱開啟的光柱中，彷彿有一個異時空的通道，一個接一個的怪物們從光柱中爬了出來。
這次它們目標明確，出來後便跳上了支撐防護光罩的巨型金屬支架上。
它們神情呆滯，卻整齊有序地上下忙碌，除了太過巨大，長相奇怪，像極了勤勤懇懇的一窩老鼠。
“那……那是什麼？”守衛計程車兵藉著明亮的光柱，看到被照亮的金屬連線處有三隻怪物正擠在一起，它們埋頭弓腰，不知在幹什麼。
“咯吱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說是老鼠在黑暗裡啃噬木頭的聲音，這動靜更像是金屬撞擊時發出的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一隻怪物透過士兵的望遠鏡回望，光柱炫目的光芒打在它的身體和臉上，它張開嘴，朝著望遠鏡那一頭的人吐出一大口白金色的碎屑。
在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夜空裡，在如蛋殼般起伏的防護罩上，每一個金屬連線點都趴伏著兩三隻怪物，密密麻麻的。
它們張大著嘴，在大口咀嚼那些金屬，像在大快朵頤的一群蝗蟲。
一個兵士放下手裡的望遠鏡，和監控前的另一個兵士對視一眼，兩人都面色慘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