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婦人冷哼一聲，諷刺道：“哈，你這不是正吃著呢，而且賠本的買賣我也不做。”
連身為人牙子的她，都被老太太那話氣笑了。
她見過對女娃不好的，沒見過對男娃女娃差別這麼大的。
老太太頓時臉色漲紅，害怕人牙子不買了，連忙追問：
“那老大呢？那丫頭可勤快了，你剛剛不是還誇她長得好。”
“你家老大，方家出得起這個數，買過去是當小姐丫鬟的。”胖婦人伸出手比劃了個五。
方家是鎮上的大戶，家中有個十二歲的小姐，深得方家老夫人喜愛。
老夫人一直想給孫女找個貼身丫鬟，無奈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
半年前，方家老夫人在集市上看到顧枝賣手工小玩意，覺得她能說會道，又長得眉清目秀，很合她眼緣，對顧枝甚是喜歡。
便讓人牙子詢問，想將顧枝買入府中。
老太太笑得眯起了眼，“真的？這麼個丫頭能賣五兩銀？”
比起王家二丫頭，足足多了二兩銀子。
老太太一盤算，二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足夠家裡接近兩年的開銷了。
而且大丫頭去方家當丫鬟，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說不定以後還能靠著方家尋一門好親事，家裡揭不開鍋時去打秋風。
“還有周家小公子缺個童養媳，那小公子雖是個痴傻的，但絕不會三妻四妾，中饋肯定也是交給正妻管理，這可是門好親事，人家出的十兩銀子，就看你怎麼選了。”
老太太一聽更樂了，這簡直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好事。
笑意盈盈的臉上，眼珠轉溜著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她將小孫子交給餘氏，拉過胖婦人的手，一臉諂媚道：
“她嬸子，這賤丫頭這麼值錢？我家老二也很乖巧的，能不能一起收了？”
“老大去方家，周家小公子的童養媳，老二也能去。”
胖婦人搖著頭拒絕了老太太的妄想。
“八歲太小了，比起你家顧枝，周家還得自已多養兩年才能讓小兒子圓房，養姑娘不要錢嗎？”
“況且整個霧雪莊都知道，你家顧枝從小就能力出眾，人家是聽你說要賣大姑娘才說要買，然後出價，怎能魚目混珠？”
“我家幾個丫頭，我養她們幾乎沒花過銀子，胃口小得很，吃不了多少錢。”老太太連忙說道。
胖婦人嗤笑一聲，“養孩子沒花錢，您還驕傲上了？”
她想起自已家中那兩個胖嘟嘟的孩子，再對比顧家這幾個，不由得一陣唏噓。
當年自已成為人牙子，也是因為姐姐對侄女不好，她才悄悄將侄女賣到了能吃飽飯不捱打罵的人家，然後把錢給了姐姐與其一刀兩斷。
侄女後來生活得挺好，這是她此生做得最正確無悔的事。
老太太嘆了口氣，“行吧，那你先把老大帶走吧，有了錢，老二和老三我就能再養養，養肥了你再來收!”
此時，顧枝已經將野菜給煮上了，她在門外聽得真切，暗暗捏緊了拳。
祖母偏心小弟，肯定會將她賣給周家做童養媳。
可自已還有五年才及笄，怎麼就要嫁人了？
這件事是爹做主的嗎，還是祖母一個人在折騰？
如果不是爹的主意，他為何還不回家？
顧枝不由得看向老太太身旁的餘氏，她知道孃親是愛她的，只是愛被弟弟妹妹各分走了一部分。
她希望孃親能硬氣一回，拒絕祖母的可恥行為。
不希望自已的命運，被別人一句話操控。
恰巧這時，餘氏終於忍不住了。
她哭喪著臉道：“娘，不能賣啊，這兩丫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