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一個小時後才結束。

在座的都是有身份有職權的人,都有專車來接。

薄雲霽來之前就通知了方楠來接,不過方楠來的比較晚,中途就發來了資訊說司機開車在半路被人刮擦,等那邊的保險上門拍照處理完事故才趕過來,所以他就在酒店門口抽了一根菸。

同樣還沒走的還有正在叫代駕的周越澤。

周越澤原本沒資格跟薄雲霽這些人吃飯,只因他舅舅今年剛升了職,又跟攢局的人關係不錯,聽說他有事要見薄雲霽,便把他也算上了。

“薄先生。”

薄雲霽微微頷首示意。

其實除了飯局上的客套虛偽,兩個男人之間的關係並不熟絡。

剛才吃飯的時候該客套的也客套過了,其餘私下裡,薄雲霽看不慣周越澤玩弄了江棠的感情,周越澤也有些膈應他的存在。

“薄先生……江棠她……現在,好不好?”

鬼使神差的,周越澤心思一動,話落的同時,又遞來一個信封。

薄雲霽擰眉,伸出手接過來。

開啟信封,裡面只有輕薄的一張紙,是一張填了數字的支票。

“周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薄雲霽面露不悅,長指捏著信封,唇畔的淺笑凝固似的冷冽。

“我記得我們之間沒什麼來往交集。”

倏地,他恍然,似嘲諷,“更何況薄氏每年那麼多專案,最後都要經過稅務上的關係,周先生的舅舅身居要位,稍微有點不順心,就足以薄氏上下喝一壺了。”

“薄先生說笑了,薄氏這般龐然大物,在哪個領域都能如魚得水,又豈會在意一個小小的科長。”

“那要這麼說,我更不懂周先生的意思了。”

“薄先生不必擔心!這錢是我欠江棠的,如今還回來罷了。”

“嗯?”薄雲霽沉暗的眸子微微眯起。

周越澤迎上他的目光,臉上的表情愈發認真,“阿棠如今承蒙薄先生照顧,再者,這錢是當年跟阿棠借來週轉的,這次趁著公司盈利,連本帶利的還她。”

聞言,薄雲霽瞳孔裡閃過冷光,怪不得在席間非要敬酒,原來醉翁之意在這裡。

捏在信封上的長指收緊了力道。

似乎隨時都要把裡面那張輕飄飄的支票捏成碎末。

周越澤今天來,就是想確定江棠和薄雲霽,是不是已經是那種關係。

此刻不用問,他便明白了。

可他明白的太晚了。

“希望薄先生不要推辭!我是真心感謝你對阿棠的照顧!”

周越澤迎著男人涔冷的目光,不在意的笑了笑:“這些年,是我傷了她,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只有阿棠才是最好的,可惜為時已晚,我怪自已不懂事傷了她的心,只想盡力挽救彌補。”

他越是這麼說,看在薄雲霽眼底,就越像是挑釁。

周越澤像是怕薄雲霽回絕,沒有再給他機會,直接後退了幾步,側目一看,說道:“我的代駕來了,那麼我就先走一步。”

看著他步履輕快的消失在銀灰色的轎車裡。

薄雲霽抿了抿唇,冷硬的線條愈發凌厲,他看了看手上的信封,忍不住嗤笑。

黑色賓利也終於行駛而來,坐在副駕駛的方楠恭敬的開啟車門。

薄雲霽屈膝坐在後排,將手上的信封丟給了方楠。

“薄總,這是……”

方楠一頭霧水的接過來,只見薄雲霽沒有表情的臉上帶了點陰翳,“捐了。”

下午。

薄氏寫字樓。

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裡,陳彥來彙報工作時,只覺得房間裡的溫度低的凍人,尤其薄總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