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關上。

江棠轉過身,若無其事的抿著唇, 看著他。

薄雲霽抬了下眼,便看穿了江棠的想法,他放下手中的打包盒,盛出一碗玉米排骨湯。

“不忍心,不捨得?”

依照江棠的性格,用強硬手段逼迫她,就會換來玉石俱焚。

所以五年前在她車禍失憶後,他遠走國外,不再事無鉅細的干涉她的事宜……

他深深地記住了那種後悔的感覺。

薄雲霽斂著眉,“你可以做一個選擇。”

他想要寵著的人每次給別人收拾爛攤子……

倘若他無法顧及,她難道真的要把自已折騰壞?

思及此,薄雲霽不自覺捏了捏手指,心臟被莫名的薄怒和嫉妒侵襲。

江棠聞言,端著湯碗的動作一頓。

捫心自問,她一次次把自已逼到絕路,想到的,能救她的人,只有薄雲霽。

這種信任太自然了。

自然到她懷疑,他們上輩子一定是親密無間的關係,像是一種埋在骨血裡的本能。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別人該多好。

江棠斂起情緒,低下頭,眼眶忽然發熱。

良久,她搖了搖頭,“不用選擇。”

命運的饋贈早就暗中標註了價格。

良久,薄雲霽緩和了情緒,語氣清冷,“他說的事情不是那樣,雖然薄氏想要吞併蔣家,可沒下作到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動手。”

他心知,寫字樓的那出戏已經傳遍,他不想讓江棠從別人的口中瞭解到真相。

“蔣家總是對合作方用美人計,在圈子裡的名聲爛透了。”

江棠被薄雲霽不徐不緩的話語安撫。

收回心思,她喝完了一碗玉米排骨湯,眼眸熠熠,“所以,美人到底能不能誘惑到你?”

眼眸明亮,笑靨明豔,一舉手一投足,燦若錦霞。

薄雲霽挑起唇角,神情中流露出幾分戲謔,“得是大美人級別。”

江棠話題一轉:“明天就要出院了。”

薄雲霽微微頷首,從善如流,“陪你下棋?”

這是江棠在醫院裡無聊培養的新愛好,拉著薄雲霽陪她下五子棋。

她和薄雲霽面對面,一方攻擊,一方防守。

後來攻守易形,江棠目瞪口呆地看著薄雲霽再次堵死了她的路。

她目光輕輕晃動,忽然,將手中的棋子扔到了棋盤上,耍賴。

棋子七零八落,嘩啦啦的格外吵鬧。

江棠半天沒開口。

驀地,她抬起頭,近乎打量似的審視著他。

語氣裡透著質疑,“薄總,你的天賦真的出眾啊。”

就是下棋的路數簡直跟她如出一轍。

她腦海中掠過薄雲霽最初下五子棋的路數,到此刻,哪裡還有不明白。

狗男人哄她玩呢。

江棠緘默。

每當她走出一步,他總能預見她的下一步。

及時應對,手段了得,對她格外瞭解。

薄雲霽不意外地頷首,他看穿了江棠的佈局,也有能力打破,她諸多的小習慣跟五年前越來越貼近,彷彿他又把她養熟了。

“江棠,錯過我,你才會後悔。”

江棠目光一顫,此刻的薄雲霽運籌帷幄,胸有成竹。

好像很遠的從前,記憶深處也有這樣一個人……

“阿棠,今天在學校還好嗎,有沒有不長眼的東西惹你生氣。”

“阿棠,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但凡主動,都對你沒安好心。”

“阿棠,我也是平凡的男人,也有剋制不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