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珠寶收納盒裡,有一枚精緻且造型獨特的戒指。

薄雲霽拿起來,確認這是他當年給江棠的婚戒。

也算不上婚戒,因為他說:“我們真正結婚的那天,我拿一枚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戒指給你。”

江棠怎麼會保留這枚戒指?

她不是扔掉了嗎?

薄雲霽微微出神,高大挺拔的身子靠在桌邊,手中把玩著那枚戒指。

神色晦暗,莫名。

半晌,張姨那邊拎著打包好的湯品過來,“薄先生,天色不早了,江小姐要等急了。”

薄雲霽接過打包盒,將戒指擺回去,問道:“張姨,還記得我書房裡那個珍藏起來的藍絲絨盒子嗎?”

那裡面,也有一枚男款戒指。

過去,他無數次想讓江棠親手幫他戴上這枚戒指。

“先生,我去幫你取回來。”

……

那邊,江棠聽到了敲門聲。

她開啟房門,驟然撞上週越澤狼狽的目光……

江棠以為是薄雲霽送來了湯品,卻沒想到是他。

醫院走廊的燈光下,男人桀驁的眉目覆上陰影,比之前見到的模樣要憔悴,彷彿短短几日,就被外面那些小妖精吸乾了精氣。

空氣中有酒味。

周越澤看上去喝多了,眼裡滲著紅血絲。

“江棠……”

他叫了江棠的名字,對上她毫無情緒的眸子,忽然,覺得自已有點像跳樑小醜。但還是忍不住洩露出一絲愧疚和不知名的複雜情緒。

“薄雲霽這個男人很危險,他對沒什麼反抗能力的女人都可以趕盡殺絕。”

他從許茂那邊聽說江棠住院,跟任性的徐涵大吵一架後,就躊躇著要過來。

“我跟徐涵分手了,但不是因為她才去買醉,我只是,不敢來打擾你,不敢站在你面前,我覺得自已像個小人……”

他唇瓣毫無血色,聲音聽起來也是灰敗的。

“江棠……對不起……”

江棠沒想到不可一世的周越澤,有一天會這麼狼狽。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她輕輕喟嘆,心裡竟沒多少觸動,只是有關薄雲霽,又忍不住提醒自已要清醒一些。

不遠處,高大挺拔的男人頓住腳步。

彷彿若無其事的,薄雲霽拎著打包盒走向江棠,視線沒有分給一旁的周越澤一絲一毫。

直到他和江棠進了房間,他不經意側目,眼底劃過晦暗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