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是一杯接著一杯,一口又一口。

薄雲霽的表情毫無變化,他又續了一杯茶,眼神慵懶,卻不肯給坐在他對面的林蘊任何關注。

大半瓶原產地的正宗威士忌喝下去,林蘊忍不住嗆咳起來,病態白的臉頰浮現不正常的潮紅。

就是這樣,也沒得到薄雲霽施捨的憐憫。

動作一頓,都到了這份上,林蘊也沒停止倒酒,最後乾脆拿起酒瓶,灌入口中。

保鏢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瞥了瞥,覺得不用等會了,現在就叫救護車吧。

再喝下去,可要人命啊!

林蘊苦笑,此刻倒是得到了薄雲霽的目光,可他看她,好像看一條無關緊要的狗。

清冷的眉眼,薄薄的唇瓣,那麼冷冽料峭。

彷彿她的狼狽取悅了他,薄雲霽微微勾起唇角。

“以薄氏的名義收購股權轉贈與你,你倒是打的好算盤。”

薄雲霽將未拆封的一瓶白蘭地再次推到了林蘊面前,盯著她:“你知道我最討厭自作主張的人,繼續喝,喝不死我就原諒你。”

這就是薄雲霽,平靜的語氣裡字字鋒利。

林蘊臉色慘白。

縱然她是外人眼裡風光無限的影后,可在資本的世界裡,她連給資本提鞋都配不上。

只因為她讓娛樂記者拍下了他們出席晚宴的畫面轉播回國內。

同時放出了曖昧不明的採訪內容。

他就用如此手段作弄羞辱她。

——把她當低賤的陪酒女!

眼淚不自覺滴落下來。

高傲冷情的林蘊不見了,脆弱如她,溼漉漉的眼神,氤氳朦朧,是個男人見了都會心生憐憫,再捨不得責怪她。

薄雲霽是個例外。

她越哭,他越是笑的恣意。

“怎麼不喝了?”

薄雲霽揚了揚眉:“聞名國內外的林小姐到底演技高超,能在宴會上言笑晏晏,又能放下高傲當個陪酒的,現下,是打算扮演弱質女流博取同情了?”

林蘊咬著唇,眼睜睜地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一點點踐踏著她的自尊。

薄雲霽輕笑著起身,既不紳士也不溫柔,“別哭了,不是所有女人的眼淚都值錢。”

他徑自轉身離開。

……

累了一天,江棠在張姨的陪同下,終於選好了明天要穿的禮服裙子。

剛要去洗澡,就被薄雲霽攬住了腰肢。

臥室裡燻了香,是很清新的味道。

薄雲霽低頭親了江棠一口,看了眼手腕上的腕錶時間,“早點休息。”

“我先去洗澡。”

江棠沒再牴觸薄雲霽的親暱,背對著他在衣櫃裡拿了一件衣服,悶聲進了浴室。

很快,水聲嘩嘩啦啦。

半小時,江棠就洗乾淨了。

她沒立刻出去,而是咬唇站在被水蒸氣遮掩到模糊的鏡子前。

看著手裡的衣服半晌沒動作。

布料輕薄,是一件大牌的小媽風格的吊帶裙,很性感。

觸碰著裙子,她手指一顫,幾乎是機械的,往身上套。

鏡子上的水蒸氣慢慢散去,映襯出江棠的模樣,烏黑的長髮溼漉漉披在肩頭,臉頰潮紅,鬢角的髮絲還有水珠緩緩落下。

她身上這件白色的令人眼花繚亂的裙子,僅僅靠著兩根纖細的吊帶系在脖頸後。腰側的地方更是鏤空的設計,穿梭交叉著幾根白色的繫帶,裙襬也很短只能遮住挺翹的臀部。

誘人犯罪。

江棠不敢再看,羞赧地捂住了臉。

也不敢出去。

真的很有一種別緻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