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就知道了!”唐巧巧提著魚桶,徑直越過葉廚娘,往備菜臺走去。

“切不可為難這位小娘子!”絡腮鬍一臉兇相地威脅正雙手叉腰站在唐巧巧身後的葉廚娘。

“知道了。”葉廚娘滿臉不悅地回答絡腮鬍,旋即又白了一眼站定在案板前的唐巧巧。

見絡腮鬍走出廚房,另一位廚娘也停下了手裡的活,湊上前來觀看唐巧巧處理活魚。

“就這小身板,還妄想做大廚!”

葉廚娘仍然帶著仇恨的目光對準唐巧巧,唯恐她會搶了自已的主廚地位。

“她來了不就正好了嘛,你我都知三孃的口味刁鑽,咱倆剛好可以看看她的笑話!”

二人皆掩唇偷笑,一副等待看好戲的模樣。

面對尖酸刻薄的話語,唐巧巧充耳不聞,只專注著處理手裡的魚。

只見她從木桶裡撈出一條最大的一條草魚,看起來足足有五斤重。

將魚重重甩在案板上,再拿起一旁鋒利的菜刀。

“唰唰”幾下,草魚兩邊的魚鱗便被唐巧巧悉數清理乾淨。

“這……”兩位廚娘面面相覷,以唐巧巧處理魚鱗的手法來看,此女子定是熟悉灶上功夫之人。

“光有好刀法有什麼用,味道好才是王道!”

葉廚娘心中雖然開始打鼓,嘴上卻還是不肯承認唐巧巧,“當年為了進馮宅後廚的廚娘從街頭排到街尾,最後三娘還不是指定了我一個做她的廚娘!”

她開始一臉驕傲地在唐巧巧面前介紹著自已的陳年往事,試圖干擾她的思緒,

“三娘那時才十歲,患了一場大病茶飯不思,也就只吃得下我做的魚羹,我那時可足足獲得了一千文賞錢呢!”

她唾沫橫飛,恨不得把嘴裡的唾沫飛濺到唐巧巧的臉上。

唐巧巧卻頭也不抬地繼續處理手裡的草魚。

她將除去魚鰓的魚頭剁下後放置在一個湯盤內,又接著把剁下的魚尾放在白瓷盤裡。

魚身仍舊安靜地躺在案板上,唐巧巧用菜刀三下五除二就將魚骨分離出來,又接著把魚腹與魚背分離。

見唐巧巧開始用菜刀將魚背上的肉切成透明的薄片,站在葉廚娘旁邊的另一個廚娘一臉興奮地道:“這道菜我知道,小娘子是要做切鱠!”

又見唐巧巧並未將蔥切成細絲,而是切蔥段,她立馬又指責道:“鄉下來的小娘子,你這蔥切錯了!切鱠應該配上細細的蔥絲和薑絲,再拌上芥末,淋上丁油,對了還要加上顏色鮮豔的青紅絲!”

“這位娘子,你說的是刺身吧?”鮮少搭理的唐巧巧聽聞她的話語後,抬起頭來又補充道:“這小溪裡的魚不比海里的魚沒有寄生蟲,不能生吃!”

“什麼寄生蟲的,我聽不懂,我只知道大戶人家都是這麼吃新鮮河魚的!”她滿臉不屑地回答。

說了也是白搭,唐巧巧沒有繼續搭理她,而是低頭認真地切著備菜。

準備工作完成後,她又走到灶臺前,端起一個精緻小巧的陶鍋就準備洗米煲粥。

“這個你可不能碰!這是我專門給三娘熬粥用的!”葉廚娘上前,想奪走唐巧巧手裡的陶鍋。

她眼疾手快,迅速閃到一邊,這才沒有被葉廚娘得手,“難道我做的就不是給三娘吃的?”

“這……”葉廚娘臉上露出難看的神色,沉吟片刻,她又道:“這鍋是在名匠手裡做出來給三娘熬粥的,若你用這鍋來做熬粥之外的菜品,要十倍價格賠償給我!”

“誰說我不是用來熬粥的!”唐巧巧嘴角擠出一絲笑容,“看見切下的魚片沒,我要用來做魚片粥!”

“魚片粥?”待在另外一個角落,一直默默做自已分內之事的許廚娘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