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傻呆呆的望望天,又望望自已的張小官,重明笑著推出懷裡的匣子:“張小瓜,祝你生辰安康呀~”

“謝謝,玉兒…”

張小官看著眼前嬌小的人,眼框居然有點兒泛酸,狠狠的閉了閉,垂下眼睫撥開了匣子上的搭扣,一根細長的不知是什麼材質編織的銀鏈,末端墜著個羽毛樣式的掛墜,這羽毛雕琢的靈動無比,若不是冷硬的觸感,張小官估計會以為就是根真的絨羽,正端詳呢,重明拈起了鏈子,招了招手示意張小官低著點兒,後者乖順垂首~

看著落在心口前的羽毛,張小官喜歡~和重明一起觀星落時,也不自覺用指尖撥弄著~

重明逗他:“一定要帶好哦,別斷了~”

張小官直接把鏈子塞進了衣服裡,回望重明,圓潤的黑瞳映著星子一同閃耀~

觀完星落,重明又帶著人摸回院子,一路上也沒出什麼意外,許是年紀小熬不住夜,張小官沾著枕頭就睡著了,只是手還緊牽著重明,好像怕人跑了似的~

次日晨,張小官睡了個大懶覺,說是懶覺也不過是早間七點鐘的樣子,大長老氣的直跳腳,把人從褥子裡剷出來當即就罰了好幾遍抄寫,而重明呢,依舊睡到午間才起來洗漱,看著慢悠悠的撩開簾帳的雪糰子,大長老捋著他“美須”的手一頓,這一下也不知道薅掉幾根,他先是頗為心疼得看著掌心,後又指著重明:“你…你…你…”總之你個半天也沒個所以然~

望著好像要岔氣的老者,重明好心情的沒有槓什麼,反而極其乖順的屈了屈膝,竟是行了一禮,雖說不標準吧,但真是頭一回了,大長老要出口的“惡言”都卡殼了,他什麼時候有過這待遇?

這小妖孽吃錯東西了?

大長老不住的想著什麼,連陰謀論都腦補出來十幾篇了,心下驚疑不定,倒是不敢再說什麼,省的那張小嘴兒吧嗒著吐出什麼氣死人的話!

“哼!”大長老側過頭,自顧自的又開始盤那手把壺,眼神則時不時掃過吃飽了飯就守在他親選的“聖嬰”身邊,看那些雜書的小妖孽,“不說話的時候,多討人喜歡啊…”

可惜了,大長老的“幸福生活”只持續了一天,次日午間回來休整的內宅精英們,隔著遠遠的距離就聽著了那響徹雲霄,讓人振聾發聵的怒吼~接著就是大門被狠狠嵌進門框裡的“傳統音樂”~

“很好,正常了,昨兒應該是精力不濟之類的吧”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看著摔門而去的大長老,張小官也是有幾分無奈的看著趴在身邊手裡正捧著一本…

(西廂記)看的津津有味的人,這本書…拜玉兒所賜,他也看了…甚是…甚是…

半天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詞句,張小官無聲的嘆了口氣,起身拿起一旁的兔毛暖手抄給人墊在肚子下,應是看的入迷了,如此大動作竟都未讓人移開視線…

“當真那麼好看?”張小官心想著,突然就也煩極了這本“雜書”

到底沒捨得驚擾“讀書人”,拾起溫溫的湯婆子又換了熱水進來,撫了撫銀色的發頂重新坐定,溫潤的湖筆蘸足濃墨,將要落觸卻冷不丁聽著一旁的人嘟囔起來:“張小瓜你就是那張生,我就好比是那個紅娘~等以後你有了心上人,我就給你牽線~省的你愛而不得,抱憾終身~”

濃墨落在上好的宣紙上,暈開了好大一塊兒,張小官有點兒僵硬的活動了幾下脖子,旁邊的人這會兒正樂的踢腿呢~

這個冬天…過的很愉快…不是麼?